翌日清晨,秦墨与林清漪在小院中品茗。天都的灵茶非同凡响,一口下去,唇齿留香,更有丝丝道韵滋养神魂。
石头早早便候在一旁,神色间比昨日少了几分拘谨,多了些活泛。他手脚麻利地添水斟茶,眼神却不时偷偷瞟向秦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与敬畏。
“前辈,”石头终究是少年心性,忍不住开口,声音压低了些,“昨夜……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墨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你那布袋,并非凡物。”
石头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白了白,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果然瞒不过前辈法眼。”他犹豫片刻,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前辈明鉴!晚辈并非有意隐瞒!这布袋……这‘须弥袋’,确是我家传至宝,也是……也是招来灭门之祸的根源!”
林清漪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秦墨神色不变:“起来说话,细细道来。”
石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眼中已泛起泪光与恨意:“晚辈本家姓石,乃是一个小型的空间法器炼制世家,祖上曾出过炼器宗师,这‘须弥袋’便是先祖所传,据说内蕴一方须弥空间,玄妙无穷。我家世代隐居,凭借炼制些低阶储物法器为生,与世无争。”
“直到三年前,一伙神秘人突然闯入我家,逼问‘须弥袋’的下落与开启法诀。我爹娘誓死不从,便被他们……”石头声音哽咽,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爹拼死将我藏入密道,将这须弥袋塞给我,让我永远不要回来……我逃出来后,一路流浪,辗转才来到这天都,想寻找机会,查明凶手,为爹娘报仇!”
“那你可知凶手是谁?”林清漪问道。
石头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痛苦与迷茫:“他们蒙着面,功法诡异,我……我不知道。但我记得,其中一人出手时,手腕上有一个黑色的火焰印记!”
黑色火焰印记?
秦墨与林清漪对视一眼,并未听说过哪个知名势力以此为标记。
“你昨夜取出的空冥石,是从这须弥袋中所得?”秦墨问道。
“是的前辈。”石头连忙点头,“这须弥袋需要特殊的血脉法诀与空冥石的能量才能勉强开启一丝缝隙。我家传承早已残缺,我只能勉强做到这一步,每次也只能取出一点点东西……那块空冥石,是我身上最后一点资源了。”他神色黯然。
秦墨神识再次扫过那须弥袋。此物炼制手法确实极其古老精妙,其内的空间结构稳固而复杂,远非寻常储物法器可比。以石头微末的修为和残缺的法诀,能开启一丝缝隙已属不易。
“你既跟随我们,此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秦墨淡淡道,“那黑色火焰印记,我会留意。”
石头闻言,激动得再次跪下,连连磕头:“多谢前辈!多谢前辈!石头做牛做马,报答两位前辈大恩!”
“起来吧。”林清漪袖袍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量将石头托起,“当务之急,是提升你的实力。你这点微末修为,在天都寸步难行。”
正说话间,院外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强横的气息逼近。
“里面的人听着!我乃离火神宗执事赵乾!昨日在南天门伤我宗门弟子者,速速出来受缚!”
声音如同滚雷,带着大乘初期的威压,轰然传入小院。
石头脸色瞬间煞白,紧张地看向秦墨二人。
林清漪眉头微蹙:“来得倒快。”
秦墨神色如常,端起茶盏又饮了一口,方才缓缓起身。
“走吧,去看看。”
院门打开,只见门外半空中,凌空立着十数名离火神宗修士。为首一人,身着赤红长老服饰,面容冷峻,气息磅礴,正是那大乘初期的执事赵乾。他身后,昨日狼狈逃窜的赵煜正一脸怨毒地指着秦墨。
“三叔!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们的人!”赵煜尖声叫道。
赵乾冰冷的目光落在秦墨身上,神识毫不客气地扫过,却发现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探不出对方深浅,心中不由一凛。但他自恃身份与宗门背景,依旧厉声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南天门外行凶,杀我离火神宗弟子,当真不把我离火神宗放在眼里吗?”
秦墨目光平淡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场无聊的闹剧:“你离火神宗教唆弟子,强掳女修,便是放在眼里了?”
赵乾脸色一沉:“强词夺理!我宗门弟子纵有不是,也轮不到你来处置!今日若不给出一个交代,休怪赵某不客气!”
他周身赤焰升腾,大乘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引得周围空间都微微扭曲,远处有不少修士被惊动,纷纷驻足观望。
“是离火神宗的赵乾执事!”
“他对面那黑袍人是谁?竟然敢惹离火神宗?”
“看样子要动手了!大乘交手,可是难得一见!”
面对赵乾的威胁,秦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冥顽不灵。”
他再次抬起了手,依旧是那根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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