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道争终局,无剑斩虚
影尊一指压下,万道归寂,法则哀鸣。那是凌驾于寻常大乘之上的力量,是执掌部分宇宙终结权柄的体现,仿佛整个归墟核心的力量都凝聚于这一指之间,要将秦墨这个“窃取权柄的虫子”连同其道果彻底抹除。
秦墨周身的虚无领域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身体表面刚刚重塑的肌肤再次崩裂,暗金色的血液尚未流出便被湮灭之力化为虚无。他的神魂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那绝对的黑暗同化、吞噬。
星尘拼尽全力的星火支援被轻易瓦解,月影槎在恐怖的威压下咯吱作响,芙蕾雅和星尘都感到窒息般的绝望。
差距太大了!
然而,就在这绝对的劣势下,就在自身道基都开始不稳的刹那,秦墨那燃烧着决绝战意的眼眸深处,一点极致的“无”之灵光,骤然亮起!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与这宇宙寂灭化身的正面碰撞!唯有在极致的压力下,在生死道消的边缘,才能印证他于“虚无坟场”中悟出的最终之道——超越寂灭的“无”!
“你的道,是终结,是吞噬,是让万物归于你设定的‘静寂’。”秦墨的声音在恐怖的压迫下依旧清晰,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平静,“而我的道……”
他放弃了所有防御,甚至主动散去了周身摇曳的虚无领域,将全部的心神、全部的力量、全部对“寂灭”与“虚无”的领悟,尽数灌注于悬于身前、已然布满裂痕的无名长剑之中!
长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剑身之上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但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超脱了这方宇宙法则的“空无”意境,从剑身之上弥漫开来!
那不是毁灭,不是死寂,而是一种……包容一切、又超脱一切的“本来无一物”!
“……是在你的终结之上,再开新天!”
话音落下的瞬间,无名长剑……碎了!
但它并非化为碎片,而是彻底化作了一团无形无质、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无”之概念!这团概念顺着秦墨的剑指,迎向了影尊那仿佛能点碎星辰的寂灭一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
两者接触的刹那,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影尊那蕴含着归墟本源意志的一指,在接触到那团“无”之概念的瞬间,其内部蕴含的恐怖寂灭之力,竟如同遇到了真正的克星,开始飞速地……消解、归无!
并非被对抗,并非被吞噬,而是仿佛它本身的存在,就被从根本上“否定”了!就像一幅画被橡皮擦抹去,就像一段信息被彻底删除!
“不可能!!!”一直淡漠如宇宙背景的影尊,第一次发出了惊怒的咆哮!他感觉到自己与归墟本源的那丝联系正在被强行切断、抹除!他赖以存在的根基正在动摇!
那团“无”之概念,顺着他的手指,无视了他的一切防御与阻隔,直接蔓延向他的手臂,蔓延向他的躯干,蔓延向他的核心本源!
它所过之处,一切归于绝对的“无”!能量、物质、法则、乃至存在的概念本身,都被彻底抹去!
“不——!我乃寂灭之影,归墟化身!我是不朽的!!!”影尊疯狂挣扎,调动起整个归墟核心的力量试图抵抗,但那团“无”之概念仿佛超越了这方宇宙的层面,任何力量在其面前都显得毫无意义,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
在无数堕星者绝望的目光中,在他们至高无上的影尊那难以置信的咆哮声中,那团“无”之概念彻底淹没了影尊的身形。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爆炸,没有残骸。
就如同用橡皮擦,将一幅画上的某个存在,轻轻地、彻底地……擦掉了。
寂灭之影,归墟代言人,就此……道消身陨,归于绝对的无!
随着影尊的湮灭,整个终焉祭坛失去了核心支撑,那巨大的寂灭水晶瞬间黯淡,布满了裂纹,随后轰然崩塌!正在进行的“终焉仪式”被强行中断!
失去了主宰的归墟核心,那巨大的黑暗漩涡开始变得不稳定,疯狂地扭曲、坍缩,仿佛失去了控制的野兽,爆发出最后毁灭性的能量风暴,席卷向四面八方!
“快走!”秦墨在发出那超越极限的一剑后,气息已然跌落至谷底,脸色苍白如纸,但他依旧强撑着,卷起星尘和芙蕾雅,以及那艘月影槎,化作一道微光,向着风暴外围疯狂遁去!
身后,是堕星者阵营的彻底崩溃,是归墟核心的最终坍缩与毁灭!
这一剑,名为“无剑”。
斩的并非实体,而是存在的概念,是法则的根基!
秦墨以自身之道,斩破了归墟化身,也斩断了这片星域被拖向永恒寂灭的命运!
星空的浩劫,似乎在这一剑之下,迎来了终结的曙光。
然而,强行施展这超越自身境界的“无剑”,对秦墨的反噬亦是空前。他的道基受损,神魂黯淡,几乎陷入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新的旅程,或许将在废墟与新生中,再次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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