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秦墨以“特别顾问”的身份,频繁往来于药圃与静思园之间。
他高效地处理了几处药圃积压的变异材料难题,手法精妙依旧,令芙蕾雅长老和一众药剂师叹为观止,对他的信任与尊敬与日俱增。借此机会,他也得以阅览了药圃库藏中大量关于星灵药剂学、能量学、乃至部分涉及血脉和灵魂的典籍(在权限允许范围内),知识储备愈发深厚。
同时,他也在静思园“维护”萃取池的间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个墨发少年——星尘。
星尘几乎每日都会出现在那个最偏僻的角落,雷打不动。他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手中的微型晶片世界里,偶尔会抬头望向某个方向(通常是星穹壁垒之外的无尽虚空)发呆,深灰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水晶雕像。
秦墨尝试过几次极其隐晦的神念接触,但都被对方体内那层强大的封印以及其自身那种冰冷的、仿佛能隔绝一切的理性屏障所阻挡。这少年对周围的感知敏锐得可怕,任何带有目的的窥探似乎都会引起他本能的隔绝。
必须找到突破口。
这一日,秦墨在处理完一株极其狂暴的“裂魂花”后,状似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一旁的芙蕾雅长老感叹道:“贵族的星光能量温和纯净,然一旦失衡变异,其狂暴之处竟犹胜外界某些阴毒煞气,处理起来颇耗心神。”
芙蕾雅深有同感地点头:“确实如此。光与暗本就一线之隔,极致的光明若失控,其破坏性同样可怕。尤其是涉及到灵魂层面的变异,最为棘手。”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
秦墨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他顺势问道:“说起灵魂变异,秦某有一事想请教长老。我师尊之伤,根源在于神魂被一种极其阴毒的‘魔念’侵蚀,虽暂时压制,但其神魂本源似乎也因此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排异’反应,对多种温养魂丹都效果不佳,甚至隐隐有自我封闭之势。不知长老可曾听闻此类情况?可有化解之法?”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师父云阳子的情况确实复杂,而“排异”和“自我封闭”则是他根据星尘的状态故意提出的方向。
果然,芙蕾雅长老听到“灵魂排异”、“自我封闭”这几个词时,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下意识地飘忽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如何瞒得过秦墨的感知。
她沉吟片刻,才缓缓道:“神魂之道,玄奥非凡。出现排异与自我封闭,通常意味着神魂本源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或痛苦,本能地构筑壁垒进行自我保护。这种情况,强行温养反而可能适得其反,需要先化解其‘心结’,或者找到一种能与其本源极度契合、不会引发排斥的能量进行引导…”
她的话语变得有些艰涩,似乎触及到了某个她不愿多谈的领域。
“极度契合的能量?”秦墨追问,“譬如某种…特殊的、未经污染的本源之力?”他意有所指。
芙蕾雅长老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勉强笑了笑:“理论上是如此…但此类力量可遇不可求。或许…可以尝试一些安魂定魄的古方,慢慢疏导…”她明显想转移话题。
秦墨却不给她机会,继续深入:“秦某在查阅古籍时,曾见一古老秘术,提及以‘初诞之光’核心为引,调和‘寂灭真意’,可抚平一切神魂创伤,甚至能化解最深层的排斥…不知长老对此可有了解?”
“初诞之光核心?寂灭真意?”芙蕾雅长老失声重复,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猛地看向秦墨,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警惕,甚至还有一丝…恐惧?“你…你从哪里看到这个的?!”
她的反应之大,远超秦墨预期!
看来,这所谓的秘术,绝非寻常!甚至可能触及到了星灵族的某个核心禁忌!
秦墨面不改色:“乃在一处极其古老的遗迹残碑上所见,语焉不详,只觉得其理玄奥,故有此一问。莫非…此术有何不妥?”
芙蕾雅长老死死盯着秦墨,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但秦墨眼神平静无波。
良久,她才仿佛脱力般缓缓松了口气,眼神复杂地低声道:“那并非秘术…而是…一道早已被列为绝对禁忌的‘邪法’!妄图融合光与寂灭,只会导致最终的…失控与毁灭!阁下万万不可尝试!也请…彻底忘记它!”
她的语气中带着后怕和深深的警告。
“原来如此,多谢长老提醒,是秦某孟浪了。”秦墨从善如流,不再追问,心中却已掀起巨浪。
光与寂灭融合是禁忌?邪法?会导致失控与毁灭?
那星尘体内那冰冷的理性印记,以及他被封印的状态…是否与此有关?
芙蕾雅长老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强自镇定下来,转移话题道:“令师的情况,或许可以尝试用‘宁神花’、‘星泪草’配合‘纯净月华’炼制‘蕴神丹’,药性最为温和,或许能缓解一二。我这边还有一些库存,阁下可拿去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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