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褶皱 第197章 淬火成钢

省纪委办案中心的审讯室，空气凝滞如铅。代号“海蛇”的联络员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脸色蜡黄，眼神涣散。连续数日的高强度审讯，配合着赵静团队精准提供的关键通讯时间节点和信号特征数据，终于碾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代号‘信天翁’…是他的代号…”海蛇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那个卫星终端…是他的专属通讯工具…信号特征…对得上…指令…都是他下达的…包括…包括对矿务局的…破坏行动…和高书记…视察时制造混乱…”

“他的身份！”负责审讯的省纪委三室主任厉声追问，声音如同重锤。

海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中充满了恐惧：“我…我只知道…他是省里…很大的官…位置…非常敏感…姓…姓杨…”

审讯室外，负责监听指挥的省纪委副书记肖剑和周正林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姓杨”这两个字从海蛇口中艰难挤出时，一股沉重的压力还是瞬间弥漫开来。在省城，位置敏感又姓杨的高官，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

肖剑深吸一口气，拿起直通中纪委的红色保密电话，声音沉稳而凝重：“……‘信天翁’身份初步锁定，目标指向省人大副主任杨国安同志。证据链包括关键人证供述、高度吻合的加密卫星终端信号特征、以及资金流向的间接关联。请求指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情况已知悉。证据扎实，程序规范。依法依规，立即对杨国安同志展开初核！注意保密，控制影响范围。”

“是！”肖剑沉声应道，放下电话，眼中精光爆射，“正林，立刻行动！调集最可靠的力量，目标：杨国安办公室及住所！依法进行初核搜查！所有物品、电子设备、文件，全部封存！注意，行动要快、要稳、要准！”

“是！”周正林霍然起身，神情凛然，大步流星地冲出指挥室。一场针对更高层级目标的雷霆行动，在极度保密的状态下骤然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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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人大，副主任办公室。

杨国安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正翻阅着一份文件，神情看似平静，但握着钢笔的手指指节却微微发白。孙启明落马，吴宏被抓，如同两块巨石投入他看似平静的心湖，激起了惊涛骇浪。那个沉寂的加密卫星终端，被他深藏在书柜夹层的保险箱里，如同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他试图联系那个境外“上线”，寻求最后的庇护或指示，但所有加密频道都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应。这种彻底的、冰冷的隔绝，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端起茶杯，想喝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手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杨国安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强作镇定，沉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周正林一身笔挺的纪检干部制服，神情肃穆，带着几名同样穿着制服、表情冷峻的工作人员。没有多余的寒暄，周正林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出示了盖有鲜红印章的文件。

“杨国安同志，”周正林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不带任何情绪起伏，“根据省纪委决定，现依法依规对您相关问题进行初核。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暂时离开办公室。我们需要对您的办公场所进行必要的检查。”

文件上的红印和“省纪委”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痛了杨国安的眼睛。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眼前瞬间有些发黑，耳中嗡嗡作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精心维持的从容和威严，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掩饰不住的灰败和惊惶。

他缓缓站起身，身体有些僵硬，目光扫过自己熟悉的办公室，扫过书柜那个藏着秘密的角落，最终颓然地垂下头，一言不发地被工作人员带离。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即将崩塌的悬崖边缘。

办公室内，周正林立刻指挥人员展开工作。技术专家熟练地操作着专业设备，重点指向书柜区域。很快，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被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小型保险箱。输入海蛇提供的备用密码（吴宏在崩溃边缘吐露的），箱门应声而开。里面没有现金，只有几份加密的纸质通讯记录备份，一个造型奇特、没有任何标识的卫星电话终端，以及几张存储着大量加密数据的特殊芯片。

“找到了！”一名技术人员低声报告，语气带着如释重负的激动。这些，就是“信天翁”与境外势力勾结、遥控指挥破坏矿务局、甚至试图影响高层决策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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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务局，局长办公室。王磊刚刚结束与钱明关于“磐石”系统全面优化升级方案的讨论。桌面上的红色保密电话骤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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