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建国和赵二柱刚把药箱搬上板车,就看见周小勇站在济世堂门口 —— 他换了件干净的短褂,手里拎着个布包,神色比昨天缓和多了。“俺、俺跟你们一起去县城。” 他低声说,“要是药是真的,俺给你们道歉。”
小丫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手里拿着三个枫叶编的小篮子:“给叔叔和哥哥装红薯!路上饿了吃!” 她把篮子递过去,周小勇接过,手指碰到枫叶,愣了愣 —— 这枫叶跟昨天小丫塞给他的那片很像,红得暖人。
板车刚出村,就看见张村长和刘郎中在路口等,还有几个老村民跟着,说要 “做个见证”。李大婶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煮好的鸡蛋:“路上吃,别饿着。县城远,咱们得走两个时辰呢。”
路上,陈建国跟周小勇聊起周老三:“你爹身体一直挺好?以前有没有吃过黄连?” 周小勇点点头:“俺爹以前种稻子,淋了雨总咳嗽,二柱给开过黄连,吃了就好。这次俺也是急糊涂了,没问清楚就闹……”
“谁不急呢?” 陈建国笑着说,“你爹病了,你心里慌,能理解。但咱们得把事弄清楚,不然冤枉了好人,心里也不安不是?” 周小勇没说话,却把手里的枫叶篮子攥得更紧了。
到了县城,药铺的李掌柜见他们来了一群人,赶紧迎出来:“赵郎中,你们这是……” 赵二柱把药包递过去:“李掌柜,麻烦您看看,这药是不是从您这儿进的?有没有问题?”
李掌柜接过药包,闻了闻,又打开看了看,点头道:“是俺这儿的药,没问题啊。这黄连是上个月刚到的新货,就是熬的时候火大了点,有点糊,不影响药效。怎么了?出啥事了?”
“没事,就是有人怀疑是假药。” 张村长笑着说,“现在清楚了,是场误会。” 周小勇站在旁边,脸涨得通红,突然对着赵二柱鞠了一躬:“二柱哥,对不起,俺冤枉你了。俺回去就跟俺爹说,让他给你道歉。”
赵二柱赶紧扶他起来:“没事没事,你也是为了你爹好。以后有啥事先问清楚,别着急。” 李掌柜笑着说:“你们枫溪人真有意思,为了点药,还特意跑一趟县城,够实在。”
往回走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枫树林被染成金红色,一片片枫叶飘下来,落在板车上。老村民王大爷拉着陈建国的手说:“陈先生,你真是个实在人。以前俺总觉得外乡人不靠谱,现在才知道,靠谱不靠谱,看你是不是真心为大家好。”
小丫坐在板车上,手里拿着片枫叶,对着太阳看:“叔叔,你看,枫叶像不像透明的红宝石?俺要捡一片最红的,送给乐乐哥哥!” 陈建国笑着点头,摸出怀表 —— 表盘里闪过林慧的身影,她正在枫林场的老房子里晒被子,被子上的枫叶补丁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回到枫溪镇时,天已经黑了,村民们都在晒粮场等,见他们回来,赶紧围上来。周小勇站在石磨上,大声说:“老少爷们儿,俺跟大家说,二柱哥的药是真的,是俺爹吃了凉柿子才加重的,俺冤枉二柱哥了,俺给二柱哥道歉!”
村民们顿时鼓掌,张村长笑着说:“这就对了!有误会解开就好,咱们枫溪人,就得团结一心,别让外人看笑话。” 赵二柱笑着说:“俺也有不对,当时没跟老三说清楚忌生冷,以后俺一定注意。”
济世堂的灯亮到很晚,陈建国把枫叶包的证据收进柜子,小丫趴在桌边,给乐乐写信,画了个板车,上面坐着好多人,都举着枫叶。赵二柱熬了红糖粥,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甜香飘满屋子。
结尾抒情:枫叶为凭行远路,真心作证破迷雾,原来 “误会” 从不是解不开的结 —— 是你跑的远路,能把真相看清楚;是你鞠的一躬,能把愧疚说得出;是你熬的甜粥,能把暖意传得足。这枫溪的夜,早把 “隔阂” 的墙,拆成了 “亲近” 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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