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时锁链撕开深渊壁垒的刹那,
>凌湮右眼爆裂的金血尚未凝固。
>他蜷在巨碑碎片旁,
>左手死死护着掌心的冰冷坐标,
>断裂的逝川枪身嗡鸣着饥渴,
>吞噬着青铜碑体涌出的暗金本源。
>而裂口外,
>监察使赤牙的玄靴已踏碎第一根骸骨。
>锁链的银光映亮他残忍的嘴角:
>“塔主要你的命……和你吞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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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裁断之音如同实质的银针,穿透混乱的意志冲击,狠狠扎进凌湮濒临溃散的意识深处。
“时空罪民凌湮……裁灭!”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秩序烙印,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灵魂上,瞬间将凌湮从剧痛与混乱的泥沼中短暂地、粗暴地拽了出来!
他猛地一颤,瘫倒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护在胸前的左手收得更紧,指关节因过度用力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右眼那燃烧的金色光芒被剧痛覆盖,视野一片模糊的金红,粘稠的金血依旧不断从眼角涌出,在冰冷粗糙的骨粉上积成一小滩刺目的金色水洼。左眼紧闭,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眩晕。
然而,比起身体的痛苦,那冰冷宣判带来的寒意更甚!
时序塔!他们来了!这么快!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
是炎烬!一定是那个杂碎逃走时泄露的血腥因果引来的!或者……是这柄正在疯狂吞噬巨碑本源的“逝川”,引动了某种更高层面的感应!
“嘎……麻烦……大了……”时鸦的声音在枪魂中响起,虚弱到几乎难以分辨,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绝望。“赤牙……监察使……裁时锁链……专门……绞杀……时空异端……”
仿佛为了印证时鸦的话,深渊上方那道被强行撕开的巨大裂口处,景象骤然清晰!
翻滚的银色锁链虚影如同冰冷的瀑布洪流,正源源不断地从裂口外涌入!这些锁链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带着绝对裁断意志的时空法则凝聚而成!每一条锁链表面都流淌着冰冷晦涩的银色符文,彼此碰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铮铮”声,仿佛无数把无形的铡刀在切割着空间本身!
裂口边缘,混乱扭曲的时空屏障如同脆弱的布帛,在这银色锁链洪流的冲刷下寸寸瓦解、湮灭!深渊与外界那混乱扭曲的时空隔阂,正在被这股绝对冷酷的力量强行打通!骸骨之渊内弥漫的、属于青铜巨碑的沉重威压,在这裁断一切的银光面前,竟如同遇到了天敌般,无声地退缩、消融!那悬浮的巨碑本体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碑体微微震颤,光芒更加内敛,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寂,仿佛在忌惮,又像是在……默许?
裂口之外,一道身影,正踏着这银色锁链的洪流,如同踩在凝固的时光阶梯之上,一步一步,沉稳而冷酷地踏入深渊。
玄色长靴包裹着修长的小腿,踏碎深渊入口处几根粗大的骸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来人一身裁剪合度的玄色监察使制服,肩头与胸口以冰冷的银线绣着代表时序的齿轮与锁链徽记。面容瘦削,颧骨高耸,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瞳孔并非黑色,而是如同融化的白银,流淌着冰冷、漠然、视万物为刍狗的无情光泽。正是监察使赤牙!
他的目光如同两束实质的探照灯,穿透深渊翻滚的骨粉尘埃,瞬间锁定了下方蜷缩在巨碑碎片旁、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凌湮,以及凌湮手中那柄正贪婪吞噬着暗金本源、枪体血光渐盛的凶枪“逝川”。
白银般的瞳孔微微转动,扫过凌湮护在胸前的左手,又掠过那块被“逝川”刺入、正源源不断逸散出暗金本源的青铜巨碑碎片,最后定格在凌湮那张被血污覆盖、右眼流淌金血、写满痛苦与恨意的脸上。
一丝极其细微、却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在赤牙薄削的嘴角勾起。
“时空混沌变量,凌湮。”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空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凌湮紧绷的神经上,“私吞‘弑神之碑’本源,亵渎时序,引动时渊怨念……罪状累累,无可辩驳。”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柄凶枪上,白银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与凝重。
“还有这柄……沾染了禁忌之血的凶兵。塔主法旨……”赤牙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冷的审判之锤,轰然砸落!
“罪民凌湮,即刻裁灭!凶兵及所窃本源,尽数收回!”
“裁时锁链!缚!”
随着他最后一个冰冷的字音落下,深渊上方那如同银色瀑布般垂落的无数锁链虚影,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铮铮之声瞬间变得狂暴刺耳!数条最为粗大、符文最为密集的银色锁链,如同嗅到血腥的银蟒,猛地从洪流中分离出来,无视空间距离,带着冻结时光、裁断法则的恐怖意志,朝着下方蜷缩的凌湮,狠狠绞杀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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