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延州城墙如卧龙脊骨,护城河干涸的河床龟裂如龟甲,城头宋旗在燥热西风中纹丝不动。
军器监火药库,黄昏。
公孙策散发赤足掀开草席露出二十口陶瓮,瓮内黑硝石与硫磺晶体折射妖异紫光。他疯狂旋转改良版浑天仪,铜齿轮咬合声惊起飞鸟群。
公孙策抓起把药粉撒入火盆:
"大人请看——(幽绿火焰腾起三丈)《白虎阴经》记载的'霹雳炮'不过是孩童炮竹!"
(突然用铁钳夹起蠕动的药泥)"这些'地龙'吃的是石炭,拉的是通天路!"
包拯官袍沾满硝尘:
"三日挖通三十里引水渠?(捏碎药泥嗅闻)若炸塌西城墙,你就是千古罪人!"
(突然将药泥按在沙盘上)"但若成了……(沙粒自燃成延州地图)本府替你刻'疯'字碑!"
沙盘裂缝渗出原油,雨墨俏脸(面覆湿纱)突然惊呼:"飞龙院的火油渠已挖到城隍庙下!"
午时三刻至子夜
河谷由烈日灼烧的惨白转为熔岩般的橙红。
飞鸟从万米高空俯冲直下,龟裂的延河床如巨兽骸骨。公孙策披发跣足,后背晒脱皮,跪在滚烫砂石上,十指插进裂缝测量震动频率。
公孙策突然抓起把沙砾塞进口中咀嚼:
"花岗岩碎屑…硫磺结晶…(癫狂大笑)李元昊给咱们备了现成的火药!"
(吐出血沫沙砾)"雨墨!把《齐民要术》撕了裹引线!"
雨墨(麻布裹头,面纱结满盐霜):
"先生疯了?(扯开衣襟露出冰玉匣)《千金方》的冰蚕丝更耐烧!"
她将药箱倒扣,数百根灸针插入岩缝组成八卦阵,针尾系着浸药丝线。
未时,二十名死囚身背炸药瓮,脚镣锁在青铜齿轮组上。展昭上身**,肌肉滴落油汗,挥剑斩断最后一道铁链,囚犯们如发条人偶开始循环踩踏。
展昭剑柄重击卡涩的齿轮:
"公孙策!你这机关比西夏人的心肠还毒!"
(突然侧头躲过崩飞的铜片)"要是炸了…"
公孙策把耳朵贴在震动的青铜板上:
"嘘…听见吗?(眼中血丝暴突)地龙在啃贺兰山的根!"
他猛地扯下雨墨的冰玉匣,将冰蚕丝缠上囚犯脖颈调节转速。
酉时,夕阳将人影拉长如鬼魅,五百丈引线在河谷蛇行。雨墨十指缠满渗血麻布,跪趴着填充火药,突然抓起蜈蚣塞进口中咀嚼。
雨墨吐出毒液混入火药:
"西域火蜈的酸液…(剧烈咳嗽)能蚀穿飞龙院的琉璃火管!"
(发现公孙策在吞服丹砂)"你吃的不是提神丸…是五石散!"
公孙策瞳孔扩散却精准连接引线:
"葛洪《抱朴子》有载…(突然掐住雨墨下巴)硝石七两、硫磺四两、加上疯子的脑髓…"
(蘸血在她额头画符)"这才是真正的霹雳炮!"
戌时,玉娘率死士背负最后十桶火药,突遇沙暴。她割开驼峰取油,血油混合物在狂风中自燃成火墙。
玉娘在火墙上疾走:
"展昭!接住这催命符!(踢飞燃烧的炸药桶)你们宋人就爱以火灭火!"
(突被铁蒺藜刺穿小腿)"告诉那疯子…引线短了三十丈!"
展昭凌空接桶撞向山岩:
"他娘的机关算尽!(剑劈桶身洒出火药)雨墨!拿你的裹胸布来续引线!"
漫天燃烧的火药粉中,雨墨撕开里衣露出后背的西夏星图刺青。
亥时,公孙策悬在悬崖边,双腿夹着震颤的主引线。下方三百囚犯的踩踏声与地震波同频,崖壁开始剥落唐代镇河铁牛像。
公孙策用牙齿咬合最后两股铜丝:
"庸人误我…《神工开物》少算了地龙翻身…(癫狂嘶吼)但火药从来不怕算错!"
(扭头对雨墨笑)"小阿宁,还记得怎么唱党项葬歌吗?"
雨墨泪混血污唱起童谣:
"白骆驼的眼珠化成月…(点燃引线)黑狼的牙齿碎成星…"
燃烧的引线如地狱红蛇窜向河谷,所过之处岩层崩裂,千年暗河喷涌而出。
子时,延州城头。包拯官袍结冰,看着洪流与火海对撞。蒸汽蘑菇云中升起七色虹光,数百西夏火油桶被引爆成漫天火雨。
包拯捏碎墙砖:
"好个公孙疯狗…(冰晶划破掌心)把黄河搬来当酒浇!"
燃烧的河谷底,汉代镇河铁牛眼中流出赤红铁水,缓缓凝成如血痕。
延州,子夜。群鸟飞掠过沉睡的延州城:更夫梆子声与地下暗渠的汩汩声共振,野狗群对月嚎叫着引燃枯草堆。城西乱葬岗的磷火如鬼影闪现。
展昭(黑袍染成酱紫)与玉娘(盘党项妇人发髻)蹲在油坊屋顶,脚下三百桶火油正被装入骆驼皮囊。
玉娘匕首轻轻挑开皮囊:
"火油掺了辽东黑砂……(嗅闻冷笑)遇水反而爆燃,李元昊好毒计!"
(割开展昭掌心按向皮囊)"师兄的血倒是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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