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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矛，快得匪夷所思！
仿佛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裴砚的宿命中刺出，是注定要发生的一击。
毁灭法则纯粹到极致，不带丝毫烟火气，却蕴含着终结一切的恐怖意志。
“九界，轮不到你来做主！”
冰冷的声音，是这必杀一击的注脚。
苏九璃和楚昭脸色剧变，想要救援却已然不及！那道漆黑长矛的速度，超越了他们反应的极限！
然而，身处矛锋正中的裴砚，眼中却无半分惊惧。
就在长矛即将洞穿他眉心的刹那，那即将把他吞没的传送阵光芒，竟是猛地一缩，仿佛一个饥饿的巨兽，张开了无形的大口！
嗤啦——！
那足以重创至尊的毁灭长矛，连同那冰冷的声音，竟被这扭曲到极致的空间之力，一口“吞”了下去！
传送阵的光芒陡然变得狂暴无比，由璀璨的银白，瞬间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漆黑！
“不好！”裴砚心头警铃大作。
他算到会有人出手，却没算到对方会如此果决，宁愿牺牲一道至强的法则分身，也要污染这次传送！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阻拦，而是要将他们彻底放逐于未知的虚空！
轰隆隆——！
古老的传送阵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随即轰然炸裂！三人脚下的稳定空间瞬间崩塌，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拉扯力传来，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拽住，狠狠抛进了光怪陆离的混沌之中！
原定的“虚空航道”彻底失效，他们被卷入了一条从未在舆图上出现过的，狂暴至极的虚空乱流！
失重感、撕裂感、颠倒感……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四周不再是星辰与黑暗，而是一片片流淌的、破碎的光影色块。空间在这里像是一块被顽童肆意揉捏的彩泥，时而被拉成长条，时而被叠成一团。前一瞬还看到一块巨大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晶体从身边擦过，下一瞬，那晶体就被一道无形的裂缝吞噬，消失无踪。
裴砚的“经藏境”修为在此地也显得无比渺小，他只能勉强撑开一道气罩，护住三人，却感觉自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噗！”
楚昭闷哼一声，他护体魔气上的一角，被一片不起眼的灰色碎片划过，那片魔气竟瞬间枯萎、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是寂灭法则碎片！”苏九璃脸色发白，她周身的神光也如风中残烛，剧烈摇曳，“这里的法则太混乱了！我们的力量消耗得太快！”
这些破碎的法则碎片，就像是宇宙中最锋利的刀刃，无声无息，却致命无比。火焰法则碎片能将神魂点燃，寒冰法则碎片能将生机冻结，而那种寂灭碎片，更是霸道地直接剥夺存在。
楚昭抹了把嘴角的血沫，脸上却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刺激！比在魔界跟老头子干架还刺激！”
话虽如此，他握着“惊鸿剑”的手却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毕露。
眼看三人的护身气罩越来越薄，即将被无穷无尽的法则碎片彻底撕碎。
就在这时，裴砚的识海中，那几本一直安安静静的书册，竟自主地散发出光芒。
《聊斋夜话》的鬼魅青光，《三国策》的铁血金光，《封神传》的浩渺神光……三道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韧，交织成一圈新的、更为稳固的光晕，将外界的法则碎片隔绝开来。
那些狂暴的法则碎片撞在这层书魂光晕上，竟像是遇到了克星，纷纷消融或偏离。
“这是……”苏九璃和楚昭都惊奇地看向裴砚。
“一点说书人的小把戏。”裴砚没有过多解释，心神却是一沉。
书魂护主，说明眼下的危机已经超出了他自身能应对的范畴。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被这股狂暴的乱流裹挟着，狠狠撞向了什么东西！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撞在了一面无边无际的墙壁上。
三人被震得气血翻涌，眼前的景象终于有了一丝稳定。
这是一道巨大到无法想象的壁垒，横亘在虚空之中，上面布满了蛛网般的巨大裂痕，宛如一件破碎的神器。这壁垒的材质非金非石，呈现出一种混沌的色彩，它不属于九界的任何一界，更像是……包裹着整个九界宇宙的“外壳”！
“这是什么地方？”苏九璃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撼。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从那些巨大的裂痕之中，忽然钻出了无数诡异的影子。
那些东西没有固定的形态，有的像一滩流动的墨汁，有的像一团纠缠的电光，它们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没有眼睛，却精准地“看”向了裴砚三人，流露出贪婪的渴望。
虚空生物！以吞噬法则和生灵气运为食的怪物！
“来的正好！手正痒呢！”楚昭大喝一声，魔气与剑意勃发，“惊鸿”出鞘，一道惊艳的剑光横扫而出，将最前方的一只墨汁怪物斩成两半。
但那怪物被斩开后，竟化作两滩更小的墨汁，继续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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