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味居后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失控逸散的、沉重而滚烫的“皇气”威压,让狭小的空间变得令人窒息。姜小勺瘫在改装轮椅上,脸色惨白如金纸,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裹在身上的保温毯。唯一能动的右手,此刻却成了痛苦的源头——五指如同被无形的铁钳死死夹住,以一种极其扭曲、僵硬的角度弯曲着,指关节因巨大的压力而泛白,整条手臂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肌肉绷紧如岩石,皮肤下青筋虬结,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更恐怖的是那股深入骨髓的灼痛和沉重!仿佛有烧红的烙铁沿着手臂的经络血管一路烫下去,又像是整条手臂被灌满了滚烫的铅水!那丝原本温润的“皇权龙气锅气”共鸣,此刻变得狂暴而蛮横,如同失控的野马在他体内左冲右突,每一次悸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意念中,那好不容易爬到0.00002%的“锅气银行”余额,疯狂地闪烁着红光,数字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归零!
“呃…啊…”姜小勺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牙齿咯咯作响,身体在轮椅上因剧痛而微微抽搐。他惊恐地看着自己那只如同鬼爪般扭曲颤抖的右手,感觉它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皇气炸弹”!
“掌…掌柜的!”赵四吓得手足无措,想上前按住姜小勺颤抖的手臂,却又不敢碰。
苏东坡脸色凝重,他虽不通武道,但文人敏锐的感知让他察觉到姜小勺身上那股失控力量的恐怖与不祥。“小勺掌柜!凝神!莫要被那‘皇气’反客为主!想想你的店!你的债!”他试图用现实唤醒姜小勺的意志。
店门口,黄毛和他两个小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焦糊的炒饭味和姜小勺那副仿佛马上要原地爆炸的样子,彻底浇灭了他们对“皇气炒饭”的渴望。
“草!什么鬼!”黄毛看着自己刚付了两万块却糊成一团的“炒饭”,又看看轮椅上痛苦抽搐的姜小勺,一股邪火加晦气感直冲脑门,“妈的!装神弄鬼!退钱!不然老子真砸店了!”他抄起一张椅子,作势欲砸。
“退…退你妈!”剧痛中的姜小勺竟被黄毛的“退钱”二字刺激得回光返照般吼了出来!社畜对“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执念,尤其是价值两万的鸭子,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痛苦!他那只扭曲颤抖的右手,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极致的“护财”意志,猛地爆发出最后一股不受控制的、狂暴的“皇气”!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堂皇威压却充满暴戾气息的冲击波,以姜小勺的右手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砰!
黄毛手中的椅子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瞬间脱手飞出,狠狠撞在墙壁上,四分五裂!黄毛本人也被这股冲击波掀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倒在地,脸上满是惊骇!
两个精神小妹尖叫着抱头鼠窜!
苏东坡和赵四也被波及,连连后退,气血翻涌!
而冲击波的核心——姜小勺的右手,在爆发出这股力量后,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猛地一软,五指无力地摊开。那狂暴的“皇气”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留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更加剧烈的灼痛。意念中,“锅气银行”的余额疯狂闪烁了几下,最终……**顽强地定格在了0.00001%**,比刚才还少了0.00001%,但总算没归零!
“呼…呼…”姜小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瘫在轮椅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对那两万块的无限怨念。
“鬼…鬼啊!”坐在地上的黄毛彻底吓破了胆,哪还敢提退钱砸店,连滚爬爬地拽着两个同样魂飞魄散的小妹,尖叫着冲出了时味居,消失在夜色中,连手机都忘了拿。
小店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姜小勺粗重的喘息和满地狼藉。
“小勺掌柜…”苏东坡心有余悸地靠近,看着姜小勺那只软软垂下、皮肤通红、仿佛被蒸过一般的右手,“你这手…”
“废…废不了…”姜小勺有气无力地呻吟,意念感受着那0.00001%的余额,如同守财奴看着最后一枚铜板,“但…但‘印钞机’…短…短路了…”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右手手指,一股钻心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根本使不上力!更别提颠勺了!
赵四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锅铲,看着锅里那团焦黑的、价值两万的“皇气炭块”,又看看姜小勺那惨样,默默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残局。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残余的皇气威压和社畜破产的悲凉。
* * *
北宋,道录院深处。
禁制密室内,混乱的能量风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正在缓缓平复,但空气中残留的冰冷、混乱、怨毒气息依旧浓得化不开。地面和墙壁上,布满了被刚才狂暴震荡波冲击出的细微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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