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夜,时味居已打烊,只有后院还亮着灯。姜小勺和苏东坡正对着一锅误打误撞诞生的“融香肉”讨论得热火朝天,空气中弥漫着肉香、酒香和一丝淡淡的椒麻香气。
就在这时,后院那口一直沉寂的大铁锅,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低沉的、如同闷雷般的嗡鸣!锅身轻微震动,表面那些狰狞的龟裂痕迹中,猛地迸发出道道璀璨夺目的、如同星河般流淌的银白色光芒!
这动静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
“又…又来了?!”姜小勺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地上。这次的反应怎么这么强烈?
苏东坡也是惊得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口仿佛要活过来的铁锅:“此锅…今夜为何如此躁动?莫非真有灵性,闻得肉香而雀跃?”
没等姜小勺回答,那银白色的光芒骤然收敛,在锅底凝聚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深邃的光涡!一股强烈无比的能量波动从中散发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豪迈、不羁与…浓郁的酒气?
紧接着,在姜小勺和苏东坡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那光涡中跌了出来!
噗通!
那人似乎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虚浮,一出场就差点摔个跟头。他勉强稳住身形,晃了晃脑袋,迷茫地环顾四周。
只见此人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容清癯,双目却极有神采,即使醉眼朦胧也难掩其间的狂放与飘逸。他头戴青黑色幞头,身穿一件略显陈旧却宽大飘逸的月白色长袍,腰间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朱红色酒葫芦,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作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另一侧腰间,还佩着一柄造型古雅的长剑,剑鞘看似朴实,却自有一股锋锐之气透出。
整个后院瞬间被一股浓郁的酒香和一种狂放不羁的文豪气场笼罩。
那人打了个酒嗝,醉眼扫过姜小勺和苏东坡,又看了看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现代化的厨房设备、电灯),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咧嘴一笑,口齿不清地吟道:
“呃…此…此处是何方?琼楼玉宇…灯如昼…莫非是醉后飞升…到了广寒宫?嗝…两位…是嫦娥仙子家的厨子?”
姜小勺:“…” 苏东坡:“…”
得,又来个把自己当神仙的。不过这位的画风…怎么看着这么眼熟?酒葫芦、佩剑、狂放不羁、出口成诗…
苏东坡仔细打量着来者,越看越觉得对方气质非凡,尤其是那眉宇间的豪气与诗情,竟让他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他上前一步,拱手试探着问道:“这位兄台请了。阁下仙乡何处?何以至此?观阁下风采,莫非是…同道中人?”
那醉醺醺的文士晃了晃脑袋,努力聚焦看向苏东坡,见他也是宽袍大袖(虽然是现代仿品),气度雍容,顿生好感,哈哈一笑,回礼道:“吾乃陇西布衣,浪迹天涯,以诗酒自娱。方才与友人在月下畅饮,醉后小憩,不知怎的便到了这…这奇妙所在。兄台气度不凡,莫非是此间主人?”
苏东坡笑道:“非也非也,吾亦是客居于此。此间主人,乃是这位姜小勺掌柜。”他指了指旁边的姜小勺。
那文士这才注意到穿着厨师服的姜小勺,以及旁边灶台上那锅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烧肉。他的鼻子猛地抽动了几下,醉眼瞬间亮了几分:“好香!好香的肉味!还有酒香!此肉色泽红亮,酥烂脱骨,火候极佳!更妙的是…其中似乎还隐含一丝椒麻之趣?奇哉!妙哉!”
他一开口就精准地点评出了“融香肉”的特点,显然是个资深老饕。
姜小勺心里基本已经确定了来人的身份,能在这副打扮、这种气质、这个时间点出现,还对美食如此敏感的,除了那位“诗仙”,还能有谁?
他赶紧上前,恭敬道:“小子姜小勺,见过…李先生?”他不敢直接叫破对方名讳。
那文士(李白)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洒脱一笑:“哦?小掌柜竟认得吾?看来李某薄名,竟传于此仙境矣?哈哈,不必多礼,有酒肉处,便是吾乡!”
他倒是自来熟,目光已经完全被那锅肉吸引住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显然是酒虫和馋虫一起被勾起来了。
苏东坡见状,更是确认了对方身份,心中激动不已。这可是李白!活的李白!他少年时最崇拜的诗人之一!他连忙热情相邀:“原来是青莲居士当前!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此肉乃吾与姜掌柜刚刚烹得,居士若不嫌弃,何不共饮一杯,品尝一番?”
李白大喜:“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姜小勺赶紧去准备碗筷酒杯,又开了一瓶店里最好的黄酒(虽然比不上唐朝酒,但勉强应付)。
三人就在后院支起个小桌,摆上那锅“融香肉”,几样小菜,对酌起来。
李白也不客气,夹起一大块肉就放入口中,仔细咀嚼,顿时眼睛放光,拍案叫绝:“妙!妙极!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酥烂入味!更难得这一丝麻意,画龙点睛,解腻增香!好手艺!好想法!当浮一大白!”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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