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武当山,朱建军一行五人专拣山野小径,昼伏夜出,尽可能隐匿行踪。钱多多的易容术颇为精妙,几人扮作采药的山客,倒也未引起过多注意。越是靠近擂鼓山地域,朱建军胸口的北冥光点便越是活跃,那股冥冥中的牵引感也愈发清晰、温热,仿佛远方有什么在呼唤。
周芷云伤势未愈,长途跋涉颇为辛苦,但她性子坚韧,从未言苦,只是默默跟随。老夫子精通医理,沿途采集草药,为她调理。钱多多则时刻警惕,利用星宿派辨毒识踪的本事,规避可能的眼线。影刃与灰狼如同真正的影子,游离在队伍前后数里,清除痕迹,探查前路。
十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擂鼓山地界。但见群山环抱,林木幽深,入口处并无显着路径,唯有潺潺水声与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更显此地清幽避世。
“盟主,前方气机有异,似有阵法阻隔。”老夫子精通奇门遁甲,凝神观察片刻后,指向一片看似寻常的竹林。
朱建军凝神感知,果然发现那片竹林周围的天地元气流转隐晦,带着一股排斥外力的意境。他尝试将一丝北冥真气探出,真气触及竹林边缘,竟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反而引动阵法,竹林间雾气渐生。
“是逍遥派的‘小无相障’。”朱建军根据无崖子所传的逍遥派典籍辨认出来,“此阵不主杀伐,却擅困人惑心,若不得其法,便是绕上三天三夜也进不去。”
他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自己上前几步,立于竹林前,运转北冥神功,将一丝精纯的逍遥派内力蕴含在声音中,朗声道:“逍遥派不肖弟子朱建军,奉师命下山,途径宝山,特来拜会聪辩先生,还请苏师兄现身一见!”
声音不高,却以内力送出,穿透雾气,清晰地传入竹林深处。
片刻沉寂后,竹林中的雾气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一个身着葛布长衫、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手持一根竹杖,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小径尽头,正是聪辩先生苏星河。他双目清澈,却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朱建军。
“你说你是逍遥派弟子?师承何人?”苏星河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威严。
朱建军躬身行礼,恭敬道:“晚辈朱建军,家师乃无崖子。”
苏星河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微动,已至朱建军身前数尺,速度快得惊人。他伸出枯瘦的手指,闪电般搭向朱建军腕脉。朱建军知是考较,不闪不避,任由他扣住。
苏星河内力一探,脸色微变:“北冥神功?果然是我逍遥派正宗心法!而且……你体内这股生机……”他显然察觉到了北冥光点的异常,但并未点破,松开了手,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朱建军,“师父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朱建军神色一黯:“师尊……已于年前仙逝。临终前将毕生功力与掌门之位传于晚辈,命我光大门楣,并……留意‘太初源光’之事。”
听到无崖子逝世,苏星河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悲痛与追忆,他沉默良久,才长叹一声:“逝者已矣……你既是师父选定的传人,又身负……罢了,随我来吧。”
他转身引路,朱建军示意钱多多等人跟上。穿过竹林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山谷之中,几间茅舍依山傍水而建,溪流潺潺,奇花异草点缀其间,宛如世外桃源。
苏星河将众人引入最大的一间茅舍,里面陈设简单,唯有书卷、棋枰、瑶琴,显得清雅异常。
“师弟此来,所谓何事?”苏星河直接问道,目光再次落在朱建军胸口,意有所指。
朱建军也不隐瞒,将“魂殿”、“摩诃迦罗”、“空间锚点”之事,以及自己体内源光碎片与张三丰的推演,简要告知。
苏星河听完,面色凝重至极,他在室中踱步片刻,方才停下,沉声道:“师父当年也曾隐约提及上古大劫与源光之事,只道时机未至,未曾细说。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他看向朱建军,“你体内这块碎片,确与源光同源。而另一块碎片……就在这擂鼓山中。”
朱建军心中一振:“还请师兄明示!”
苏星河走到墙边,转动一个不起眼的机关,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间密室。密室内别无他物,只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一块约莫指甲盖大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晶体碎片,其形态、气息与朱建军体内那块一般无二!
“此物乃师父当年交于我保管,言及关乎天下气运,命我静待有缘人。”苏星河看着那碎片,眼神复杂,“如今看来,这有缘人便是师弟你了。只是……”
他话未说完,异变陡生!
茅舍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哨,随即是影刃的厉喝:“敌袭!”
几乎在同时,数道凌厉的破空声袭向茅舍!钱多多反应极快,袖袍一拂,一片淡紫色的毒粉撒出,将射来的暗器尽数腐蚀落地。老夫子则瞬间移动到门口,双掌划圆,武当太极劲气勃发,将一道企图冲入的黑影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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