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消失了,连同那令人窒息的空间扭曲感和冰冷的杀意一同隐没。
压力骤去,林夜一直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强烈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四肢百骸。他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在泥泞中,急忙用手撑住旁边一块焦黑的断木,才勉强稳住身体。
脖颈被苦无划出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体内那股混沌的诸天能量在短暂爆发后变得紊乱不堪,在经络中横冲直撞,带来阵阵针刺般的痛楚。
左眼的写轮眼和右眼的见闻色霸气也因过度催谷而黯淡下去,视野甚至有些模糊。
他剧烈地喘息着,白色的呵气在冰冷的雨中迅速消散。
而另一边,长门在爆发出那一声质问和威慑性的神罗天征后,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和精神。轮回眼中的紫芒迅速消退,他身体晃了晃,几乎无法站立,是小南第一时间伸手紧紧扶住了他。
“长门!”小南的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和担忧。她支撑着长门,目光却立刻锐利地投向不远处几乎同样狼狈的林夜,周身的纸张再次无声地悬浮起来,充满了戒备。
尽管这个人似乎阻止了那个面具男的阴谋,但他太过神秘,太过诡异,那双截然不同的眼睛和那种混乱的力量,让她无法安心。
长门靠在小南身上,艰难地抬起头,那双轮回眼再次看向林夜时,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怀疑、警惕、希冀,以及最主要的、那几乎将他淹没的巨大痛苦和迷茫。
“你……”长门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砂纸摩擦,“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的目光扫过林夜那双显得有些疲惫的眼睛,最终落在他脖颈的伤口和狼狈的身形上。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强大,甚至有些脆弱,但他刚才确确实实干扰了那个自称“斑”的男人,并且说出了那些直刺他心底的话。
林夜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种种不适,强迫自己站直了一些。他知道,接下来的对话,同样至关重要,甚至更加危险。一步走错,刚刚脱离带土的魔爪,可能就要面对轮回眼的怒火。
“我叫林夜。”他开口,声音因为喘息和伤势而有些沙哑,但尽可能保持平静,“一个不属于这个混乱世界的旅人。”
他选择部分坦诚。在这个诸天万界碰撞的离奇背景下,“穿越者”的身份或许比任何精心编织的谎言都更显得合理?
“至于为什么那么做……”林夜的目光越过小南警惕的身影,看向了躺在一旁泥水中的、毫无生息的弥彦,眼中流露出真实的复杂情绪——那是对熟知剧情悲剧的惋惜,也是对眼前这残酷现实的恻隐。
“我认识你们,”他轻声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知道弥彦,知道他的梦想,知道你们想要为这个国家、这个忍界带来和平的愿望。而我恰好也知道……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他给你们指的路,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和毁灭。他只会利用你们的痛苦,将这个世界拖入更深的深渊,制造无数像弥彦这样的悲剧。”
他的话语再次戳中了长门和小南心中最痛的地方。
小南周身悬浮的纸张微微颤动了一下。长门的瞳孔收缩,扶着弥彦尸体的手攥得死紧,指节发白。
“你知道什么?!”长门的声音陡然激动起来,带着一丝濒临疯狂的颤抖,“你知道他是谁?!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我知道一些,但并非全部。”林夜谨慎地回答,没有大包大揽。他知道自己情报的优势,但也清楚认知的局限,尤其是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光怪陆离。
“我知道他并非宇智波斑,那只是一个伪装。他的真实目的极其危险,与收集尾兽、发动席卷整个世界的战争有关。而你们和他梦想中的‘晓’组织,本应是他实现野心的最重要工具和牺牲品。”
“工具…牺牲品…”长门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轮回眼中翻涌着剧烈的风暴。他回想起“斑”那些充满诱惑和共情的话语,此刻听起来却是如此冰冷和讽刺。
小南忍不住开口,声音冰冷:“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的出现同样可疑,你的力量闻所未闻!”她盯着林夜那双恢复常色、却依旧显得异样的眼睛。
林夜沉默了一下。他知道空口无凭。
他缓缓抬起右手,尝试着再次调动体内那混沌的能量。这一次,不再是攻击或防御,而是尽可能地让其显露出那“异常”的特质。
一丝微弱的、暗红色的查克拉在他掌心浮现,但其中却跳跃着极其细微的、幽蓝色的电弧,更深处,仿佛还有点点难以察觉的星辰微光和金黄色的气息一闪而逝——那是海贼世界霸气、妖尾魔法能量乃至一拳世界某种因子的极其微弱的显化,混乱,却超越了忍界的认知。
“因为我和他一样,都不完全属于你们认知中的‘忍者’体系。”林夜看着掌心那团微弱却怪异能量,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这个世界的规则,正在变得混乱。大陆边缘的巨浪,天空悬浮的阴影,远方的龙吼……你们应该也有所察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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