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二年(1933 年)三月初七,晨曦刚漫过喜峰口的长城垛口,将砖石上的血渍染成淡红色。周明远站在后勤指挥部的地图前,指尖划过标注着 “西北战区” 的区域 —— 昨夜,古北口防线传来的急电还压在案头,电文里 “日军两个联队猛攻”“迫击炮弹药告罄” 的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
“团长,西北战区回电了!” 通信兵小李几乎是撞开指挥部的门,军帽歪斜,脸上满是焦急,“他们说库存的 60mm 迫击炮弹药只剩 80 发,连半天都撑不住,还问咱们能不能从华东战区调补!”
周明远眉头拧成疙瘩,转身打开系统界面的 “战区物资共享清单”—— 华东战区的弹药储备栏里,“60mm 迫击炮弹药 300 发” 的数字格外醒目。他抓起钢笔,在电报纸上快速草拟指令:“给华东战区发报,措辞恳切些,请求调拨 70 发 60mm 迫击炮弹药,让他们走津浦铁路加急运到北平,再转汽车走古北口古道;通知运输连,派最熟悉山路的司机,带三辆卡车去北平接货,务必在今天天黑前把弹药送进古北口阵地!”
小李刚攥着电报跑出去,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 “嗡嗡” 声,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像炒豆子般炸开。周明远猛地扯掉桌上的地图,抄起挂在墙上的步枪就冲了出去 —— 只见远处的山梁上,三架日军九二式侦察机低空盘旋,机翼下的机枪正朝着地面扫射,警戒哨的士兵趴在雪地里还击,积雪被子弹打得飞溅,留下一个个小坑。
“是日军的侦察先导!他们要发起总攻了!” 周明远对身边的卫兵吼道,声音压过枪声,“吹号!通知各部队进入一级战斗状态!迫击炮阵地立刻推到前沿战壕,机械组去检查所有卡车的发动机,确保物资能随时转移!”
号声刚起,远处的日军阵地就传来了沉闷的炮声。第一发炮弹落在离指挥部两百米外的空地上,炸开的泥土混合着碎石,像暴雨般砸在周明远身上。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朝着迫击炮阵地狂奔 —— 机械师们已经将炮架好,小张正跪在地上,用冻得发紫的手擦拭炮膛,见他跑来,大声喊道:“团长!炮都校正好了,就等您下令!”
“先别急着开火,等鬼子的步兵上来!” 周明远按住炮身,目光盯着远处的山口。没过多久,黑压压的日军步兵涌了出来,前面还有三辆九四式轻型坦克开路,履带碾过雪地,留下深深的痕迹,坦克炮口时不时喷出火光,将战壕炸得坍塌。
“赵旅长!鬼子的坦克太凶了,工事快顶不住了!” 一名传令兵从右翼战壕跑来,胳膊上的绷带渗着血,“旅长让您赶紧用迫击炮打坦克履带!”
周明远眼睛一眯,抓起一枚穿甲弹塞进炮膛。他趴在地上,通过瞄准镜锁定最前面那辆坦克的履带,手指在标尺上快速调整:“标尺 800 米,仰角 18 度,装弹!” 小张立刻配合着推上炮栓,周明远深吸一口气,猛地按下击发杆。
“轰隆!” 迫击炮的后坐力让他虎口发麻,炮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精准地落在坦克履带旁,炸开的弹片将履带打断。坦克瞬间停在原地,像一头断了腿的野兽,日军步兵顿时乱了阵脚。“好!就这么打!” 周明远起身,又抓起一枚炮弹,“目标第二辆坦克,标尺 750 米,仰角 17 度,放!”
连续三发炮弹,两辆日军坦克被打瘫,剩下的一辆掉头就跑。可没等大家松口气,日军的步兵又发起了冲锋,黄色的军装在雪地里格外扎眼,他们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嘶吼着冲过来,离战壕只有一百米了。
“医护组跟我上!其他人继续用迫击炮压制!” 周明远一把抄起两个加强型急救包,别在腰上,端着步枪跳进前沿战壕。刚落地,就看到一名 29 军士兵捂着流血的大腿,倒在战壕里,日军的刺刀已经刺到他面前。周明远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日军应声倒地,子弹穿过胸膛,鲜血溅在雪地上,瞬间融化成小血洼。
“按住伤口!” 周明远蹲下来,撕开士兵的裤腿 —— 炮弹碎片划开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皮肉外翻,还在汩汩流血。他迅速打开急救包,倒出止血粉按住伤口,再用纱布层层缠绕,最后用绷带勒紧:“能站起来吗?拿上这个,去后方收容所!” 他把一支手枪塞给士兵,又转身冲向另一侧。
战壕里到处都是厮杀声。一名日军士兵跳过战壕,刺刀直刺周明远的胸口。他侧身躲开,步枪顺势砸在日军的肩膀上,日军惨叫一声,手中的枪掉在地上。周明远趁机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刺进日军的腹部,然后一脚将尸体踹出战壕。刚直起身,又有两名日军冲过来,他捡起地上的大刀,学着 29 军士兵的样子,双手握刀,朝着日军的脖子劈去 —— 刀锋划过空气,带着风声,一名日军当场毙命,另一名被吓得后退,被身后的 29 军士兵补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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