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大地深处传来的第二波震颤,远比第一次更加狂暴、凶戾!仿佛整座金陵城都被一只无形巨手拎起来狠狠掼在地上!
皇宫广场上,刚刚跪伏投降的伪军残兵瞬间被抛飞上天!无数人惨叫着摔砸在龟裂的青石板上,筋断骨折!龙渊军阵中,“磐石”重甲兵依靠着塔盾勉强稳住身形,但阵型已不可避免的出现散乱,“赤云”弩手更是东倒西歪!
“稳住!避让地裂!靠拢帅车!”楚云飞声如炸雷,沉阴木臂甲包裹的左臂死死箍住李香林纤细的腰肢,右臂金刀插入地面,硬生生在剧烈摇晃中稳如磐石!“破军!护阵!”
数十名武功高强的破军精锐齐声怒吼,刀枪拄地,强行在帅车周围稳住一小片区域!
李香林的身体在楚云飞怀中剧烈颤抖,脸色煞白如纸,一丝血迹从紧抿的唇角渗出。她强忍着识海中被那地底意志撞击带来的剧痛和眩晕,玉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承天门方向那道最宽、最深、仿佛直通幽冥的裂口!那里涌出的不再是烟尘,而是浓得化不开的、翻滚沸腾的黑红煞气,带着硫磺与熔岩的灼热腥风!
“吼——!!!” 一声无法形容的咆哮从裂缝深处炸响!这声音超越了物理的界限,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层面震荡!充满了洪荒、暴戾、以及吞噬一切的无尽贪婪!跪倒在地的降兵们瞬间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般瘫软下去!龙渊军中意志稍弱者,也无不感到头痛欲裂,恶心欲呕!
“来了!”墨衍枯槁的脸颊剧烈抽动,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手中量天矩。矩身上那代表贪噬异力的暗金光斑如同沸腾的毒液,疯狂侵蚀着代表坤元地气的黄褐光流,发出滋滋的湮灭声!他嘶吼着,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尖锐:“地肺熔炉!贪噬在抽取地肺火煞!它要…彻底苏醒了!坤元阵…崩解在即!”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绝望,以承天门那道巨大裂缝为中心,地面温度急剧升高!周围的青石板嗤嗤作响,迅速龟裂、变红、融化!空气中的灼热硫磺味浓得令人窒息!翻涌的黑红煞气中,隐隐有粘稠如同岩浆般的暗金色流体涌动!
“美玲!艮宫山势!铁堡垒!堵住它!”李香林猛地从楚云飞怀中抬起上半身,声音因剧痛而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她指向承天门裂缝旁一片相对高耸、尚未完全塌陷的青石台基!
李美玲早已在“铁堡垒”的了望口处焦急万分。璇玑盘在她手中疯狂旋转,琉璃镜片急速测算着方位和地脉能量的流向。“收到!艮位,山岳镇煞!”她小手飞快地拨动控制中枢的机关枢纽!
轰!嗤啦——! 庞大的铁堡垒底座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沉重的履带碾过滚烫融化、如同泥沼的地面,蒸汽喷射口疯狂咆哮,庞大的钢铁身躯爆发出极限功率,如同负山的巨龟,悍然冲向那片指定的青石台基!沿途阻挡的残垣断壁被无情碾碎!
“云飞…”李香林急促地喘息着,冰冷的手指紧紧抓住楚云飞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地下…佳宁…墨先生…撑不住…”她的眼神传递着无法言喻的焦虑——地宫深处,她的妹妹和墨衍小队正承受着贪噬苏醒最直接的冲击!
“地宫入口还在震泽门方向!老彭!”楚云飞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扭头对着正在指挥士兵躲避地热的彭烈狂吼,“这里交给你!护住大帅!我带破军下去捞人!”
“放心!有老子在,天塌下来也砸不着大帅!”彭烈将巨斧狠狠顿入地面稳住身形,拍着胸脯咆哮,一双牛眼瞪得溜圆,警惕地盯着那越来越汹涌的熔岩裂缝。
“香林,等我回来!”楚云飞深深看了李香林一眼,那目光中有担忧,有不舍,更有必须带回亲人的坚定。他猛地松开揽住她的手臂,虎吼一声:“‘穿山鼠’、‘夜猫子’、‘铁塔’、‘石柱’!跟我走!抄家伙!下地捞人!”
四名破军中的顶尖好手立刻脱离阵型,紧随楚云飞,如同四道离弦之箭,借着地面裂缝和建筑残骸的掩护,向着震泽门方向被掩埋了大半的地宫入口疾掠而去!
与此同时,地宫深处,石梁之上。
“呃啊——!”李佳宁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小小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她手中的量天矩光芒彻底熄灭,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冰冷的金属矩身!北辰剑意凝聚的守护星辉在刚才那恐怖的灵魂咆哮冲击下,如同被巨石砸中的琉璃罩,寸寸碎裂!
那股源自贪噬核心的冰冷意志,如同亿万根钢针穿透她的护体剑罡,狠狠扎刺着她的识海!无数贪婪、暴戾、扭曲的景象疯狂涌入:赤水河的浮尸在向她索命、天门关的烈焰在焚烧她的皮肤、震泽门瓮城内士兵临死前的诅咒在她耳边嘶嚎…更可怕的是,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对力量的极度渴望如同毒草般滋生!
“力量…吞噬掉他们…你就能变得更强…超越所有人…”一个冰冷而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她脑中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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