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夜色如泼墨,将巍峨的宫阙与纵横的街道尽数吞噬。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大清国的心脏地带悄然酝酿。
朱镇如同一道融入暗夜的影子,离开了西直门外的宅院。
他今夜的目标,是京师的另外两处命脉粮仓——南新仓与通州仓,以及拱卫京畿的天津河西务仓。
釜底抽薪,便要抽得干干净净!
“康麻子,你契爷我送你的这份大礼,还没完呢!”
京师,南新仓。
此仓位于京城朝阳门内,与海运仓、北新仓并称京城三大仓,储藏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漕粮,乃是八旗官兵、文武百官俸米的源头之一。
守卫之森严,比之河间府巨盈仓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墙耸立,箭楼密布,一队队八旗精兵顶盔贯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刃,目光警惕地来回巡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与……粮食的香气。
朱镇脚尖在墙面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柳絮般飘起,悄无声息地越过了数丈高的仓墙。
《凌波微步》配合《一苇渡江》,在他脚下已臻化境。那些看似密不透风的巡逻路线,在他眼中,不过是孩童的迷宫,处处都是捷径。
潜入廒房,如入无人之境。
“嚯,这南新仓的存货,比河间府那个强多了!”
朱镇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米袋,眼睛微微一亮。
右手无名指上,【储物法戒】幽光一闪。
“收!”
依旧是那般秋风扫落叶,依旧是那般干净利落。
不过一个时辰功夫,南新仓、海运仓、北新仓的数百间巨大廒房,便已空空如也。
他如法炮制,身形几个起落,又潜入了不远处的通州仓。
通州,京杭大运河的北端,天下漕粮汇集之所。这里的粮仓规模更为宏大,储量惊人。
“好地方,好地方啊!”朱镇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廒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收!收!收!”
一时间,通州仓内,只剩下朱镇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以及……那些不断凭空消失的粮袋。
做完这一切,朱镇毫不停留,施展轻功,直奔百里之外的天津。
天津卫,河西务仓。
此仓乃是海运漕粮入京前的最后一站,同样是仓储重地。
当朱镇的身影如同夜枭般降临在河西务仓的屋顶时,他体内的先天真气依旧充盈鼓荡。
《易筋经》、《太虚两仪混元功》自行运转,生生不息。
脚下那新悟的《凌波微步》,每踏出一步,便有一股温润的木属性真气自脚底涌泉穴升起,滋养着经脉脏腑,让他消耗的真气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灵枢法戒】的青色光晕在他指尖若隐若现,不断修复着他因急速奔行而产生的细微疲劳。
“这续航能力,杠杠的!”朱镇心中暗赞。
河西务仓的粮食,同样未能幸免。
京师南新仓、北新仓、海运仓、通州仓,天津河西务仓。
一夜之间,五大粮仓,共计一千万石漕粮、税粮,被朱镇搬了个底朝天,尽数收入【储物法戒】之中。
“鞑子的粮仓,就是小爷我的粮仓。”朱镇站在空荡荡的河西务仓中央,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光搬空了,还差点意思。”
他眼神微凝,右手无名指上【红莲法戒】妖异的红芒再次亮起。
“既然烧了河间和保定,这天津的,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去!”
又是十数朵巴掌大小的红莲业火,如同长了眼睛的精灵,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轻盈地射向河西务粮仓的引火点。
“轰——!轰——!轰——!”
一夜之间,京城、通州、天津三地,爆发出比河间府、保定府更为猛烈、更为骇人的冲天火光!
赤红色的火龙在暗夜中咆哮,浓烟形成的巨大蘑菇云直插天际,将漆黑的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又似末日降临!
整个京畿地区,在这一夜,彻底无眠!
京城“爆了”!
当南新仓和通州仓那如同炼狱般的火光冲天而起之时,整个京城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恐慌。
“天呐!那是……那是官仓的方向!”
“走水了!南新仓和通州仓都走水了!”
“完了!全完了!京城的粮食……全完了!”
恐慌,如同最猛烈的瘟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疯狂蔓延。
九门提督衙门、步军统领衙门、顺天府衙门的官差兵丁,如同没头苍蝇般四处奔走,敲锣打鼓,高喊着救火。
只是,面对那诡异凶猛,遇水则更旺的红莲业火,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无数水桶泼上去,如同泥牛入海,非但没能浇灭火焰分毫,反而激起更大的烟雾和热浪。
一些试图靠近的兵丁,直接被那灼热的气浪掀翻在地,烧得焦头烂额,鬼哭狼嚎。
“妖火!这是妖火啊!”
“快跑啊!这火……这火要烧到城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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