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的喧嚣渐渐平息,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皇宫的石板路上。流萤与景初跟着内侍走向寝殿,廊下的宫灯在她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凡人眼中这两位仙子温和亲切,与寻常少女无异,却不知流萤的镇雷铳曾饮过多少妖兽的血,那些比人类凶残千倍的异兽,在她铳下从未有过活口;而景初看似天真,剑下斩过的妖兽也不在少数,对善恶的界限比谁都分明。
“这房间比客栈好太多啦!”景初推开寝殿的门,看着描金的床榻与架上的熏香,眼睛亮晶晶的,“流萤姐姐,我还想再玩十天,把都城的小吃都尝一遍!”
流萤正擦拭镇雷铳的枪管,闻言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你再闹,师尊那边真要来抓我们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真要走的意思,这凡国的烟火气,确实比苍生界的日子热闹些。
“住一辈子都行啊!”唐嫣仪跟在后面进来,手里捧着刚温好的灵酒,“皇宫的房间随便挑,想吃什么我让人做。”她望着流萤与景初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流萤何等敏锐,早已看出这公主的心思,那是对仙途的渴望。她刚要开口,却见景初从百宝玲珑袋里摸出个玉瓶,瓶塞一拔,便有莹莹绿光透出。
“想不想入仙途?”景初晃了晃玉瓶,笑容狡黠,“这是入仙丹,能让凡人开启灵智,学会吐纳灵气。”
唐嫣仪瞳孔骤缩,她虽不懂丹药品级,却能感觉到那绿光中蕴含的温和力量,仿佛一触即能洗髓伐脉。“姐姐……这太贵重了……”她声音发颤,双手微微发抖。
“贵重是贵重,”景初把玉瓶塞进她手里,语气轻快,“但只有对你这样心善的凡人有用。快吃下,我帮你稳定灵力。”
唐嫣仪望着玉瓶里的绿色丹丸,又看了看景初澄澈的眼睛,再没犹豫,将丹丸吞入腹中。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原本堵塞的经脉仿佛被打通,天地间游离的微光开始围着她旋转。
“凝神,跟着我的气感走。”景初指尖凝出一点灵光,点在她眉心,“吸气时意守丹田,呼气时让灵力随血脉流转……”
唐嫣仪依言照做,周身渐渐泛起淡青色的光晕,原本凡人的气息中,竟多了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这丫头。”流萤看着景初认真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入仙丹也是珍品,这丫头竟随手送人,果然还是老样子。
半个时辰后,唐嫣仪缓缓睁开眼,眼中的迷茫褪去,多了种通透的亮。“我……我感觉到灵气了!”她激动地起身,差点绊倒裙摆。
“只是刚入门,以后要好好修炼。”景初递过一本基础心法,“这是吐纳诀,先打好根基。”
唐嫣仪接过心法,郑重地躬身行礼:“多谢景初姐姐,多谢流萤姐姐!”她知道,自己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不一样了。
流萤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道:“再留十天可以,但得教她基础剑法。”总不能让这刚入道的小丫头,以后遇到危险毫无还手之力。
景初立刻拍手:“好啊!我教她青梅绕指剑,你教她体术,正好!”
唐嫣仪听得眼睛发亮,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御剑飞行的模样。寝殿内的烛火摇曳,映着三个身影,一个随性,一个雀跃,一个憧憬,这场凡俗的历练,似乎还要添上几笔修仙的印记。
接下来的十天,皇宫成了特殊的修炼场。景初握着唐嫣仪的手,教她青梅绕指剑的起势:“手腕要松,像拈着青梅果似的,剑走缠劲……”剑尖在晨光中划出柔和的弧线,如藤蔓绕指,轻描淡写间便将唐嫣仪手中的木剑缴下。
流萤则在演武场教她磐石功,一拳一脚都要求稳扎稳打:“凡人肉身虽弱,练到极致也能挡刀剑。”唐嫣仪穿着劲装,额上渗着汗,拳风却日渐沉稳。
午后,景初常御剑带着唐嫣仪飞过宫墙,粉裙与凤袍在风中舒展。地面上的宫人们纷纷驻足观望,仰头惊叹:“公主也会飞了!”“要是我们也能学仙法就好了……”窃窃私语里满是向往。
景初每日仍穿梭于都城的食肆,早上去巷口吃津城煎饼,午后啃秦国肉夹馍,晚上抱着渝城火锅不肯放,灵酒也换着样儿喝,却始终是那副玲珑身段,看得宫女们暗暗羡慕。
十天倏忽而过。
临别那日,唐嫣仪已能引气入体,踏入炼气初期。景初塞给她一葫芦灵酒:“好好修炼,你的灵根是水木双生,很适合青梅剑法。”
流萤背着镇雷铳,对唐渊拱手:“陛下保重,燕云国根基已稳,往后无忧。”
唐嫣仪握着景初给的剑谱,眼眶通红:“姐姐们还会回来吗?”
“说不定哦。”景初笑着挥手,与流萤化作两道流光,冲天而去。
宫人们望着天际的光点,久久不散。唐嫣仪抚摸着腕上的玉坠,那是景初送的青梅佩,忽然握紧拳头,转身走向演武场。她知道,自己的仙途,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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