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界内,万兽宫前的玉石台被淡蓝色光罩裹着,隔开了外界的荒芜死寂。和星陨之地的残破不同,这里满是生机。
白玉砌成的殿宇庄严肃穆,飞檐上的神兽虚影在灵光里若隐若现;台下灵泉汩汩,七色彩莲在水中绽放,泉水撞着玉石响得清脆;周围灵草郁郁葱葱,叶片上的露珠折射柔光,空气中的灵气浓得几乎能捏出水来。
景云、柳霜、流萤、柳寒、景初等人站在台上,脸色都沉得像铅。刚从星陨之地传送过来,传送的眩晕还没消,就清晰地感觉到那道一直护在身后的神念突然散了,像烛火被狂风扑灭,连半分余温都没留下。
柳霜轻轻攥住他的手,眼底满是坚定:“夫君,不管是报仇还是守裂穹殿,我都陪着你,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扛。”
“师祖他……”扛着镇雷铳的流萤突然开口,紫黑劲装下的肩膀绷得笔直,浅黑的脸上满是急切,“刚才在星陨之地,师祖挡在魔气前喊‘快走’的时候,我连铳口都没来得及对准敌人!这仇我记死了,师尊,以后您指哪,我这镇雷铳就轰哪!”
铁壁的玄钢躯体发出“咔咔”轻响,已缩到六尺高的他往前踏了一步,浑厚的嗓音透着爽朗:“主人,俺虽是傀儡,却也懂知恩图报!欧阳前辈是为咱们死的,日后打仗,俺替小师妹挡在前头,让她安心扣扳机,绝不让敌人靠近你们半分!”
景云没说话,只是慢慢从怀里摸出枚玄色令牌。令牌约莫手掌大小,边缘刻着繁复云纹,正面是苍劲的“裂穹”二字,背面则是枚微型拳印,正是欧阳凌岳交给他的裂穹殿主令牌。
此刻令牌正微微发烫,像还留着欧阳凌岳的体温,又像在传递最后的嘱托,烫得他掌心发麻。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从心底涌上来,压过了撕心裂肺的痛。他猛地吸了口气,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现在不能哭,师尊用命换来的生机,不是让他沉溺悲伤的。
景云转身走到玉石台边,朝着星陨之地的方向,缓缓跪了下去。双手高举裂穹殿主令牌,玄色令牌在灵光里泛着暗金色光泽,像扛着千钧重担。
“师尊!”开口时声音还带着点哽咽,却很快变得坚定响亮,在苍生界里久久回荡,“您放心,拳天尊的遗志,裂穹殿的传承,我景云一定扛起来!”
风吹过万兽宫的殿顶,铃铛响得清脆,像在为他见证。
“今日,我以裂穹殿弟子的身份立誓:他日,我必定为您报仇,必定接掌裂穹殿,守护大明疆域,不让裂穹殿的威名蒙尘!”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高举令牌的手臂微微发颤,眼里却燃着前所未有的火焰,那是悲痛淬出来的决心,是责任点燃的信念。
“夫君,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守护裂穹殿!”柳霜走到他身边,素手按在腰间的万古冰皇玺上,单膝跪地,冰蓝色眼眸里没有半分犹豫。她跟景云并肩作战这么多年,早把他的责任当成了自己的使命。
柳寒抱着白玉冰狐,也跟着跪下,小奶音虽轻,却字字清晰:“爹爹,我会好好修炼冰系神通,以后帮你挡敌人的攻击。”怀里的冰狐似懂非懂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声轻柔的呜咽。
景初从灵草旁摘了朵金色的花,走到景云面前,把花别在他衣襟上,认真道:“爹爹,我会好好研究酿酒的方子,等你突破大乘巅峰,我就用万年灵花、万年灵草给你酿最烈的酒,喝了能一拳打飞那些坏蛋!”
看着身边一张张坚定的脸,听着一声声恳切的话,景云心里涌过一股暖流,驱散了大半寒意。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把裂穹殿主令牌紧紧攥在手心,对着众人重重点头:“好!有你们在,我景云绝不辜负嘱托!”
就在这时,苍生界外,裂穹殿主殿里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震动。
灭天站在主殿中央的阵眼旁,望着穹顶悬挂的殿主魂牌突然崩碎,碎片化作金色光点融入虚空,他眼里闪过一丝悲痛,随即被决绝取代。猛地转身,对着身后十多名裂穹殿长老沉声道:“启动‘九绝困魔阵’!”
“是!”长老们齐声应下,手中的阵旗同时插进地面。刹那间,主殿地面亮起无数符文,金色光纹顺着殿柱蔓延,把整座裂穹殿裹了起来——这是裂穹殿的守护大阵,不到生死关头绝不会启动。
一名灰袍长老快步上前,声音带着颤抖:“灭天,殿主他……”
灭天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虚空某处——那里正传来道微弱却清晰的令牌波动,是景云手里的殿主令牌在呼应。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传我命令,通知幻天他们。”
“通知什么?”
“新的殿主,就是景云。”灭天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欧阳殿主在星陨之地用神念传讯,早把殿主权柄移交了。从今日起,裂穹殿上下,都听候景云殿主号令。”
“是!”长老们虽心里震惊,却没一个人质疑。欧阳凌岳的威望早已深入人心,他的决定,就是裂穹殿的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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