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岳宗的山门矗立在断云峰之巅,青灰色的石阶顺着山势蜿蜒而上,每一级台阶都被岁月磨得光滑温润,两侧的古松郁郁葱葱,枝桠交错着遮住半边天空,松针上还挂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这里虽没有大明疆域大宗门那般浓郁到化雾的灵气,却透着一股沉淀了千年的厚重,连风穿过松林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宁静。
宗门内的演武场上,数百名弟子正在操练,拳风呼啸着劈开空气,刀剑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少年们的喝喊声充满了生气,连空气里都飘着汗水与灵力交织的气息。
景云三人刚走到山门前,一道身影便从山门旁的值班室快步迎了上来——是个身着灰袍的长老,头发已染上霜白,却梳得整整齐齐,眼角虽有皱纹,眼神却清亮得很。他看到景云的瞬间,脚步猛地顿住,先是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快步上前,声音都带着颤抖:“老、老宗主?真的是您吗?”
他双手抱拳,深深行了一礼,腰弯得极低:“老宗主,您可算回来了!这一百年,宗门上下都在盼着您呢!”
演武场上的弟子们听到动静,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围了过来。年纪稍长些的弟子看着景云的脸,眼中渐渐涌起激动与敬畏,有的甚至红了眼眶;年轻些的弟子则一脸茫然,悄悄拉着身旁师兄的衣袖,小声打听:“师兄,这是谁啊?张长老怎么叫他老宗主?咱们宗主不是景凝师姐吗?”
“你连老宗主都不知道?”年长的弟子赶紧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郑重,“这是百年前带领咱们镇岳宗抵御妖兽潮的景云老宗主啊!当年深渊裂隙第一次扩大,是老宗主带着猎妖队守住了边界,还一人斩杀过十六阶的铁甲犀牛兽呢!那可是咱们大夏疆域的传奇!”
“什么?!”新弟子们眼睛瞪得溜圆,看向景云的眼神瞬间从好奇变成了崇拜,有的甚至悄悄拿出了纸笔,想把这传说中的人物画下来。
流萤悄悄拉了拉景云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眼里满是惊讶:“师尊,原来你以前还是镇岳宗的宗主啊?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景云笑了笑,轻轻点头:“以前是,不过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把宗主之位传下去了。”他转头看向灰袍长老,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如今的宗主,是我女儿景凝吧?她这些年,还好吗?”
“老宗主您不知道,小宗主可厉害了!”张长老脸上瞬间露出欣慰的笑容,话锋却突然一转,眉头垮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沉重,“不过……您回来得正好,小宗主她现在遇到麻烦了——她亲自带队去妖域边界猎杀十六阶妖兽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景云的眉头猛地一挑,语气瞬间沉了下来,“她才多大修为?竟敢去碰十六阶妖兽?是谁让她去的?”
“老宗主,这百年大夏不太平啊。”张长老叹了口气,抬手指向西方天际,那里的云层泛着淡淡的黑色,隐约能看到一丝诡异的气息,“妖域边界的深渊裂隙越来越大,最近这半年,涌出来的十五、十六阶妖兽越来越多,咱们派去的猎妖队,前几日去支援邻宗的时候,几乎全军覆灭。
小宗主说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仙都都要遭殃,就带着宗门仅剩的精锐,昨天一早就出发了。”
景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气息骤然攀升,一股无形的威压扩散开来,周围的弟子们被这股气势压得纷纷后退,连呼吸都变得滞涩。他没有再多问,转身对身后的流萤和铁壁道:“流萤,铁壁,你们跟我去妖域边界。”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灭了那些妖兽,一只都不能留!”
“是!”流萤和铁壁齐声应道,两人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流萤的惊雷手套泛起淡淡的雷光,铁壁的玄铁棍也散发出厚重的土系灵力。三人脚下同时亮起灵光,腾空而起,朝着西方飞去。
“老宗主,等等……”张长老还想再说些什么,比如妖域边界的妖兽数量和地形,可抬头时,只看到三道流光划破天际,速度快得只留下一串淡淡的残影,眨眼间就消失在云层里。
演武场上一片寂静,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目瞪口呆。
“刚、刚才那是什么速度?是光速遁空吗?”有个结丹期的弟子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咱们大夏疆域,竟然有人能达到这种速度?”
张长老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老宗主这百年,怕是在外面闯下了天大的名堂啊……”他突然反应过来,转身对着弟子们高声喊道:“快!所有人都去丹房备好疗伤丹药和符箓,随我去妖域边界支援!动作快!”
妖域边界的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巨大的深渊裂隙横亘在地面上,黑色的雾气从裂隙中不断涌出,伴随着妖兽的嘶吼声,让人头皮发麻。
景云三人的身影在云层中快速穿梭,裂空身的撕裂法门被催动到极致,每一次闪烁都能跨越数里距离,身后只留下淡淡的残影。流萤紧紧握着惊雷手套,指尖的雷光越来越亮;铁壁扛着玄铁棍,玄铁躯体上的符文也泛起了微光,无论在大明还是大夏,守护的意义从来都一样,只要有需要,他们就会冲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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