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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管事那怨毒的威胁,在杏花村的村口上空盘旋,久久不散。
他带着那群残兵败将一瘸一拐地走远了,可那股子恐惧与无力,却渗入了每个村民的骨髓里,让这刚刚回暖的春日,瞬间又变得寒冷刺骨。
村口死一般的安静。
村民们握着手里的农具,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茫然,最终化为深深的绝望。
五百两白银。
这个数字,对他们这些刚刚才吃上饱饭的泥腿子来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
钱多多双拳紧攥,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看着一张张惶恐不安的脸,胸口堵得发慌。
他猛地一跺脚,嘶哑着嗓子吼了一声。
“都回祠堂!”
祠堂里,新换上的蜂窝煤炉子烧得正旺,可这股暖意,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寒霜。
钱多多站在神鸟的木雕像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员外是什么人,镇上的人都清楚。”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沉重。
“放印子钱,逼得人家破人亡;巧取豪夺,不知霸占了多少人的田地。他家的护院家丁,手上都沾过血。跟县太爷的关系,更是铁得很。”
“跟他硬碰硬,就是拿鸡蛋碰石头。我们斗不过官府的。”
一番话,将村民们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击碎。
祠堂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炉火偶尔发出的“哔剥”声。
“可是……”
李大壮憋红了脸,瓮声瓮气地开口。
“难道真要咱们把卖石炭赚的血汗钱,都交给他?”
钱多多没有回答,他转身回到自家,片刻后,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走了回来。
他将布包放在供桌上,解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串串的铜钱。
“这是我家所有的积蓄,一共是三十七两银子,三百二十文钱。”
他将布包往前一推。
“我全拿出来。”
村民们都愣住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用手帕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布包。
他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两块碎银子,还有十几文铜钱。
“这是我给孙子攒的娶媳妇钱……村正,你拿着。”
“我这里还有二两!”
“我这有一两三百文!”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站了出来,将自己东拼西凑,藏在罐子里、埋在墙角下的家底,全都拿了出来。
翠丫的娘,解下了手腕上那只戴了半辈子的银镯子,眼圈通红地放在了桌上。
钱越堆越多,可所有人的心,却越来越沉。
最后,钱多多将所有的钱财清点了一遍,他抬起头,嘴唇哆嗦着,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一共……一百二十三两银子,七千八百文钱。”
离五百两,还差得太远太远。
一种灭顶的无力感,笼罩了整个祠堂。
翠丫看着桌上那堆代表了全村人所有希望的钱财,又看了看父亲和乡亲们那一张张灰败的脸,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转身跑出祠堂,一路哭着,冲到了歪脖子老树下。
林羽正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神鸟……”
翠丫仰着一张挂满泪珠的小脸,抽抽噎噎地将村里的困境又说了一遍。
林羽从树上飞下,落在翠丫面前。
他伸出长长的脖颈,用自己光滑的喙,轻轻蹭了蹭翠丫的头顶。
小姑娘的哭声,让他那属于现代工程师的灵魂,感到一阵烦躁。
他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交钱?
不可能。
今天交了五百两,明天赵员外就能要一千两。
这种贪得无厌的家伙,喂不饱。
硬碰硬?
更不行。
村民们不是对手,他自己也不想暴露太多。
既然常规手段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能用点非常规的手段了。
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只有让他从根子上感到恐惧,让他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才能一劳永逸。
林羽安抚地又蹭了蹭翠丫,随即,他转过身,双翅一振,一道青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渐浓的夜色。
他没有飞远,而是升到高空,凭借着远超常人的锐利视力,轻易就锁定了远处官道上,那伙正在狼狈赶路的家丁。
他收敛气息,不紧不慢地吊在他们身后,像一个幽灵。
一路无话。
当那伙人骂骂咧咧地回到镇上,穿过几条街道,最终进入一座高门大院时,林羽也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大院对面一棵大树的树冠里。
“赵府”。
两个烫金大字在灯笼的照耀下,显得颇有气势。
林羽记下位置,稍等了片刻,便振翅而起,越过高高的院墙,如同一片落叶,悄然落在了灯火最明亮的一间书房的屋顶上。
他将身体伏低,收敛全身妖力,与青色的瓦片融为一体。
书房内,赵员外正阴沉着脸,听着刘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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