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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春运在东大的传统远比人们想象的久远,绝不是改革开放以后才出现的现象。
具体起于何时已不可考。
但“春运”这个词,最早是从四五年开始流传开来的。
祁同伟对此格外重视。
如今有些地方还不太平,万一在路上出了岔子,谁都担待不起。
好在丰收集团的员工分布还算清晰,主要分省内、省外两类。
省内又细分为两拨:一拨是吕州下辖各县的,另一拨多数来自京州市区。
省外的情况就复杂些。
一部分是大学生,天南地北哪儿都有;
另一部分是外出务工的工人,主要来自中原、江淮、湘西、云贵川一带。
大学生不用他们操心,自有学校安排。
农民工这块,则采取一省一市集中乘车的方式统一组织返程。
春运买票向来不容易,但丰收集团和铁路部门关系硬,工人们个个都有票。
集团只消派大巴去车站接人便是。
示范区原是个穷县,连条铁路都没通,最近的火车站得跑到吕州。
这些事由管春秋一手操办。
这几天祁同伟也赶过来搭把手。
没想到的是,回岗的工人比往年多了不少。
都是靠着亲戚喊亲戚、朋友拉朋友、邻里带邻里传开的。
祁同伟碰上了于波,南胡省人,好家伙,拖家带口一大帮子。
见了面,于波热络得很,当场从编织袋里掏出腊肉往祁同伟怀里塞:
“伟哥,家里自己腌的,拿回去跟艾姐一块尝尝。”
祁同伟压低声音说:
“你要真给我,也该偷偷给啊,这大庭广众的,一人塞一点,我非被土产埋了不可。”
于波一愣,立马讪笑着收手:
“哎哟,是我没想周全。”
祁同伟笑着摆摆手:
“逗你呢,东西不能要。”
“心意我领了,可要是开了这个口子,往后就收不住了。”
“收起来,都收起来!”
最后这句话他是冲着四周喊的。
他已经察觉到,不少人正伸手往包里掏东西,动作如出一辙。
于波把腊肉收了,转而摸出一包烟递过来。
这回祁同伟没推辞——烟他不在乎牌子,关键是这份情意。
结果这一接,身边一圈人纷纷掏出烟来敬他。
祁同伟来者不拒,接过一支支小心塞进塑料袋里,自嘲道:
“你们瞧,我这月烟钱省下了。”
“兄弟们,烟我都收了,这份情我记心里。”
“别的东西,就别再给了。”
“我知道你们都想让我尝一口家乡味,可咱们人这么多,对吧?”
“一人捎点,我得住进特产堆里了。”
大家哄堂大笑。
许正阳却没笑,反而心头一紧。
没人要害祁同伟,这些人全是丰收集团的员工或家属,绝不会生出恶意。
让他不安的是刚才那一幕。
他忽然想起去年的事:金沙县有个农民,开着农用三轮车,装了一整车土货非要送给祁同伟。
因为祁同伟替他们争到了赔偿款。
农民最实在,谁让他们日子好过,他们心里明镜似的。
这种事不是头一回。
还有几辆拖拉机拉着青菜萝卜来的,就为感谢农业公司签了合同,让他们稳稳当当挣上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钱。
类似的事一桩接一桩。
许正阳怕的就是有人带头。
他不懂什么叫“头羊效应”,但他清楚,只要有一个开始送东西,其他人立刻就会跟着上。
今天这队伍要是乱了套,谁都走不了!
祁同伟一边和于波闲聊:
“今年是你一个人回来的?”
于波挠了挠头:
“哪能啊,我把全家都带来了。”
“去年年底他们来探过亲,回去后一家人合计好了,干脆过来干活。”
他语气里透着骄傲:
“我在公司干了好几年,分了小洋楼,住得开,孩子也能安顿。”
“两个娃这次都带来了。”
祁同伟点点头:
“咱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让孩子有个奔头么。”
“村里请的都是城里有名气的老师,自家娃上学不花钱。”
“你把孩子带来,真是做对了。”
其实孩子们上学不是真不用钱,借读费照收。
只是这笔钱不用工人掏,丰收集团全包了。
祁同伟根本不在意这点开销。
花点小钱换来人心归附,再划算不过。
人活着,图的不止是钱。
出来打工要考虑的事太多了,成年人肩上担子重。
尤其上有老下有小的,操心的从来不只是自己。
更多时候,牵挂的是孩子的健康和念书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祁同伟非要把学校和医院建在二王村的原因之一。
而这,也正是大多数人最在乎的事。
一个农业为主的城市,为何拼不过工业发达的地方?
各方面的配套条件你根本没法跟人家比。
这样一来,谁还愿意留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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