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划过,敌机天线断裂的瞬间,陈渊已经松开发射键。
他没等结果反馈,右手直接切到推进控制面板,左腿脉冲喷口点火0.2秒,机体向后挪了不到三米。动作很轻,几乎没带起残骸尘埃。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也不能暴露位置。
通讯中断的那台敌机开始原地打转,炮口乱晃。另外两台立刻调整角度,一台往左包抄,另一台压低飞行高度,准备从下方突进。三角阵型要重组。
陈渊盯着监控画面,呼吸放平。右臂刚才连续操作,现在整条手臂都有种发麻的感觉,像是电流在骨头里爬。他没管,左手调出粒子炮输出参数,把原本设定的单发模式改成三连点射。
每发间隔0.3秒,总耗时0.9秒内完成。打得快,收得也快。
他锁定第二台敌机——就是那台压低高度的。这台的动力外舱散热口有裂痕,之前交火时被碎片击中过。只要在同一位置连续命中三次,内部压力失衡,轻则停机,重则自爆。
目标距离九十二米,偏角五度,相对速度缓慢下降。风速影响可以忽略。
他把发射序列预设好,手指悬在触发键上方。只要对方进入最佳打击区,0.1秒就能启动。
驾驶舱还是很冷,面罩上的霜越来越厚,但他没去擦。视线有点模糊,只能靠系统标记辅助瞄准。神经反馈系统早就关了,每一个微调都得靠眼睛盯着数据流来判断。
“再近十米……”他在心里默念。
左侧敌机突然加速,炮口转向陈渊藏身的方向。它发现了什么?
陈渊立刻切断主能源对推进系统的供电,只留腿部脉冲喷口维持最低能耗。机体缓缓下沉,贴着一块扭曲的船体钢板滑行,避开对方扫描波束。
那台敌机扫了几圈,没发现动静,又退回原位。
陈渊松了口气,重新校准稳定翼角度。右臂麻痹感更明显了,抬起来的时候像被铁丝缠住。他甩了下手,继续盯着屏幕。
第二台敌机已经进入射程。
八十五米,高度稳定,散热口完全暴露。
就是现在。
他按下发射键。
三道极细的光束接连射出,间隔精准,每一发都打在同一个位置。第一发让裂痕扩大,第二发引发内部火花,第三发直接穿透外壳。
敌机动力舱猛地一颤,紧接着冒出黑烟,推进器熄火,机体开始失控旋转。
最后一台还活着的敌机立刻警觉,迅速拉升高度,炮口朝下锁定陈渊方向。它没急着进攻,而是打开了全频段扫描,试图捕捉信号源。
陈渊没动。
他知道对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台破机甲到底还有多少电?还能打几枪?
他不回答,也不躲。
粒子炮开始充能,进度条从0%往上爬。因为热流反向机制还在运行,散热管道回收的能量持续注入电容组,充能速度比正常快了不少。
28秒。
这是他算出来最安全的时间窗口。
他一边等充能,一边调出终端日志。系统提示:【结构性疲劳指数上升,右肩连接件应力超标】。警告框闪了一下就被他手动关闭。
管不了那么多。
他现在就像个拿着最后一颗子弹的猎人,明知道枪管都快炸了,但只要猎物露头,就得扣扳机。
外面那台敌机在高空盘旋,没敢下来。它知道同伴是怎么废的,也知道下面藏着一个不好惹的家伙。
但它也没走。
双方僵持。
陈渊手指搭在发射键上,眼睛盯着屏幕角落的能量读数。7.3%的电量还在缓慢回升,应急虹吸协议还在工作,从周围残骸里一点点抽电。
这点电不够逃,但够再打两枪。
他重新设定目标优先级,把最后一台敌机的陀螺仪模块标为下一个打击点。那里装甲薄,一旦损坏,机体就会失去平衡,哪怕不炸,也得滚回老家。
充能进度:56%……
63%……
71%……
突然,右臂一阵剧痛,像是有根钉子扎进肘关节。他手抖了一下,差点碰歪操纵杆。
低头看,手套边缘渗出血迹。之前修复时用的临时接线扎穿了防护层,现在动作太多,伤口裂开了。
他咬牙,用牙齿扯下一段绑带,缠在右小臂上勒紧。血止住了,但手还是麻的。
充能进度:89%……
94%……
97%,自动锁定目标。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动手。
可就在这时,高空那台敌机突然变向,不再盘旋,而是斜着拉开距离,飞向远处战区。
跑了?
陈渊愣了一下。
不是撤退,是转移。
它没打算硬拼,而是要去报信,或者叫支援。
他不能让它走。
手指刚要按下,系统突然弹窗:【检测到机体右肩扭矩轴位移0.3毫米,建议立即停机检修】。
他无视警告,强行维持武器系统供电。
目标距离拉远到一百五十米,还在加速。
打不打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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