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我们一行人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总算踏进了熟悉的江景别墅。看着客厅里熟悉的摆设,明亮的灯光,柔软的沙发,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感慨和疲惫。
“妈的……总算……总算活着回来了……”二踢脚把沉重的背包随手扔在墙角,自己则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进了最近的一张沙发里,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满足又后怕的叹息。
“是啊,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猴子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仰着头,眼神有些发直:“那大蛇,那黑冰,还有老斑鸠……我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冷。”
老烟枪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熟悉的江面,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凝重。
哑巴则一如既往地安静,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抱着手臂,仿佛与周遭劫后余生的氛围格格不入,又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死一线的感觉。
这时,我才注意到,客厅里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
是况海青!
他独自一人坐在靠里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奇怪的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他那个形影不离的兄弟陈远,还有他爹况天龙,竟然都不在。
只见把头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两人立刻低声交谈起来。把头侃侃而谈,表情严肃,时不时用手势比划着,显然是在讲述我们这次在黑冰窟里的惊险经历,以及老斑鸠的变故。况海青则双手环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听得非常专注,时不时地点点头,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他们俩聊了大概有七八分钟,声音压得很低,我们这边根本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能感觉到气氛相当严肃。
突然,把头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我们这边,提高了声音说道:“各位,大家都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和小青这边有点紧急事情需要立刻去处理一下,你们一切行动暂时听烟枪的安排。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刚死里逃生回来,气还没喘匀,怎么又要去办事?但看把头脸色凝重,况海青也在场,都知道肯定是要紧事,于是都点了点头,没多问什么。
把头又叮嘱了老烟枪几句,便和况海青一起匆匆离开了别墅。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又隐隐冒了出来。
这时,我才猛地发现,人群里好像少了两个人。
“烟叔。”我看向老烟枪:“马叔和小雪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老烟枪指了指右手边马老六的房间:“在房间里。况海青找了两个很有经验的医生过来,正在给老马处理腿上的伤口。小雪那丫头心细,也进去帮忙了。”
我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有专业医生处理就好。随即又问道:“烟叔,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老烟枪看了眼把头他们离去的方向,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说道:“听把头的,先休息,保存体力。我估摸着,后面恐怕还有硬仗要打。有什么事,等把头回来了再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马老六的房间里隐隐传来一声压抑的、极其痛苦的惨叫,听得人心里猛地一颤,汗毛都立起来了。想必是医生在清理伤口或者进行某种处理。
猴子的脸都白了,缩了缩脖子:“我靠……听着都疼……”
二踢脚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们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外面干等着,心里都不是滋味。
老烟枪摸出他那包皱巴巴的红塔山,抽出四根,散给我、猴子、二踢脚。哑巴不抽烟,自己单独坐到靠窗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猴子用打火机“啪”一声点燃香烟,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大口,一支烟瞬间少了一半,他缓缓吐出浓白的烟雾,仿佛要把在黑冰窟里吸的寒气都吐出来,然后才开口打破沉默:“哎,我说各位,你们说……把头和海青爷,这急急忙忙的,是去聊啥了?神神秘秘的,连口气都不让咱们喘。”
二踢脚翘着二郎腿,吐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烟圈,眯着眼道:“还能聊啥?估计就是说咱们在下面遇到的事,还有老斑鸠那档子烂事呗!然后肯定得商量怎么应对现在这乱七八糟的局面。我看况海青刚才那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嗯,这次的事儿确实闹得挺大。老斑鸠死了,马叔废了一条腿,外面还有一伙不明来历的人在捣乱,抢生意、砸场子……看把头和况海青那表情就知道,麻烦小不了。”
老烟枪抽了口烟,斜眼瞅着窗外,语气带着点忧心忡忡:“搞不好……这次南北方真要干起来了。妈的,今天我这右眼皮直跳,跳得我心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们不约而同地,都把目光转向了坐在窗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哑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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