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哑巴说青铜门有机关,大伙都是一愣。但此刻,没人有心情去研究什么机关了。从进墓到现在,冰髓尸傀、鬼打墙、药人瓮、无穷无尽的虫潮、虫人……一连串的高强度战斗和惊吓,所有人的体力、精力都彻底透支了。
“这下好了……不仅还有门……还有谜题……”猴子哀叹一声,彻底躺平:“猴爷一步都走不动了……爱咋咋地吧……”
没人笑话他,大家都一样,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饭、喝水、睡觉……
“不行了……老子一步也走不动了……”胖坨靠着墙壁滑坐下来:“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老子先睡一觉!”
“是啊把头,歇会儿吧,实在顶不住了。”老烟枪也附和,拿出水壶猛灌了几口。
“不走了!”把头一锤定音:“今晚就在这儿休息!轮流守夜!那个青铜门,明天再说!”
这个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探索,而是活下去的基础,休息、食物和水。
大家强撑着爬起来,挪到离石门稍远、靠近墓道中间的位置坐下。应雪和凤姐赶紧拿出急救包,给大家处理伤口。被那些飞虫划伤的地方又痒又麻,还好凤姐检查后说应该没毒,只是普通的伤口感染迹象。她和应雪用酒精给大家消毒,疼得龇牙咧嘴,然后撒上消炎粉,用纱布包好。最后给大伙分了消炎药和止痛药吃下。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食物分给大家。没人说话,都默默地吃着巧克力和牛肉干,喝着凉水,恢复着体力。
吃完东西,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猴子从包里翻出两张应急保温毯,递给应雪和凤姐:“两位女士,你们用这个,暖和点。”
应雪和凤姐也没推辞,道了声谢裹上了。其他人则靠着背包,或者直接躺在地上,很快就响起了鼾声,太累了。
守夜安排两人一组,轮流休息。我和冷锋被安排在了第一组。
墓道里陷入了寂静,只有同伴们沉重的呼吸声和鼾声,以及远处石门外隐约传来的、令人不安的嗡嗡声。
我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看着对面靠墙而坐、擦拭着长剑的冷锋。跳跃的手电光下,他的侧脸一如既往的冷硬,看不出丝毫疲惫或恐惧。
那只虫母已经被他装进了背包里,时不时发出一种细微的“叽叽”声。
为了驱散睡意和寂静带来的压抑,我小声找话题:“冷锋大哥,你这剑……真厉害,叫什么名字啊?我看它好像特别锋利,砍冰髓尸傀都能留下印子。”
冷锋擦剑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我,又低下头继续擦拭,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无名。”
“无名?没有名字?”我有点意外。
“剑就是剑,能杀人,能护身,就够了。名字不重要。”他语气平淡。
“哦……”我挠挠头,又想起个问题:“那个……我看你好像从来没笑过?是……有什么原因吗?”
冷锋这次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极其罕见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涩然:“天生不会。”
“啊?”我没明白。
“缺乏……让人笑的东西,好像是神经问题。”他似乎在斟酌用词,语气依旧平淡:“小时候,教我的师父让我学过怎么笑。但他们都说……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所以,就不笑了。”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看着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我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想也是,这一路下来,他永远是最冷静、出手最狠辣的那个,仿佛一台精密的机器。原来不是他冷漠,而是……天生如此。
“哦……这样啊。”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其实……也挺好的,酷。”
墓道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换班的时间到了,下一组的胖坨和二踢脚揉着眼睛起来接替了我们。
我躺下,裹紧衣服,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冷锋的话,想着这一路的惊险,想着那扇青铜门后面又藏着什么……最后,无尽的疲惫终于战胜了一切,我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是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的。睁开眼,发现大部分人都已经醒了,正在默默收拾东西,检查装备。手电光下,大家的脸色依然疲惫,但比起昨晚好了不少。
“妈的!外面那些玩意儿还在叫,吵死了!”猴子揉着眼睛:“吃点东西,赶紧研究研究那青铜门怎么开,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老斑鸠看到大家都醒了,低声道:“准备一下,吃点东西,然后去看看那扇青铜门。”
大伙儿简单啃了几口压缩干粮,灌了点凉水,算是解决了早饭。虽然依旧疲惫,但休息过后总算恢复了些精神,至少手脚不再发软。
“走吧,去看看那劳什子青铜门,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把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由哑巴打头阵,大伙来到了那扇巨大的青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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