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往地上一坐:“来,先跟我学吐纳。”
他盘腿坐好:“吸气时肚子鼓起来,像揣了个球,呼气时慢慢瘪下去,想象着气顺着胳膊往手上跑。”
我跟着照做,刚吸两口就憋不住笑——猴子在旁边学,吸气太猛,肚子鼓得跟蛤蟆似的,一呼气还放了个屁。
“严肃点!”
秦伯瞪他一眼:“这是练气的根基,跟你那地躺功一样重要。”猴子赶紧收了笑,跟着我们一起呼气吸气。
练了半个钟头,我除了觉得肚子胀,没别的感觉:“秦伯,我咋没感觉有气呢?”
“急啥?”
他白我一眼:“你练铁砂掌才几天?气这东西跟养小狗似的,得天天喂,慢慢才跟你熟。”
他突然起身,往院里的老槐树走。树干得两人合抱,他抬手在树干上轻轻一按,看着没使劲,树皮却“簌簌”掉下来一小块,露出里面的新鲜木茬。
“这就是内劲,等你练好了‘气’,你也可以做到。”
他拍了拍手:“外劲是砸,内劲是钻。”
我看得直咋舌:“这……这得练多久?”
“少则三年,多则十年。”
秦伯笑:“你今天能摸着点气的影子,就不算白练。”
他又在我身旁坐下:“闭眼,别想招式,就感受自己的呼吸。气沉丹田不是憋着,是让呼吸像水流似的,慢慢淌到肚子里。”
我照着做,刚开始总走神,一会儿想铁板,一会儿想猴子在地上打滚的样子。秦伯用烟杆敲我膝盖:“静下来!心思比铁砂还乱,气怎么聚?”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听不见猴子的翻滚声,也听不见小黑的叫声,只剩自己的呼吸,一下一下,像打夯似的往肚子里沉。突然觉得手心发烫,像揣了个小太阳,那股热劲顺着胳膊往下走,快到丹田时,又“蹭”地窜回手上。
“感觉到了?”秦伯的声音在耳边响。
我猛地睁眼:“手心好像有股热流!”
“那就是气的苗头。”
他点头:“别追它,让它自己跑,你只管用呼吸引着它。”
正练着,猴子突然滚到我旁边:“秦伯,该我了不?我这地躺刀法要不要运气?”
“你那步法靠的是灵活,先把缠丝劲练熟再说。”
秦伯扔给他个沙袋:“绑腿上,继续滚。”
猴子哀嚎一声,还是乖乖把沙袋绑在脚踝,刚滚两下就踉跄了:“这也太沉了!”
“沉才练劲。”
秦伯瞥他:“不然实战时砍翻个人都费劲。”
旁边猴子正拿着应雪画的小本子,对着稻草人比划。短棍在他手里转得飞快,时不时往沙子里戳两下,练那“缠丝劲”。
应雪抱着小黑蹲在边上,见我睁开眼,笑着喊:“小黑也会运气呢!”
只见小黑蹲坐在地上,肚皮一鼓一鼓的,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尾巴尖却绷得笔直。
我忍不住笑:“它那是想拉屎吧?”
应雪嗔怪地瞪我一眼,小黑却像是听懂了,扭头冲我“汪汪”叫,尾巴立马耷拉下来。
又练了半小时,我现在能感觉“气”在掌心待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秦伯突然扔了块砖过来:“试试把那股热流引到手上,拍块砖看看。”
我把青砖捡起来攥在手里,闭眼感受那股热流。这次它没乱跑,顺着胳膊慢慢往手掌爬,爬得越慢,手心越烫,像握着块烙铁。
“走你!”我猛地睁眼,一掌拍在砖上。
“咔嚓”一声,砖没裂成两半,是从中间碎成了齑粉,粉末顺着指缝往下掉。
“好小子!”
秦伯眼睛亮了:“还真摸着门了!”
他突然站起来,在铁锅旁捡起一个沙袋扔给我:“找到点感觉了,就要趁热打铁,用你刚刚找到的那股‘气’,来感受‘外劲’和‘内劲’的区别。”
他在我身旁绕圈:“闭上眼,摒弃杂念,将所有精神集中在手掌上。”
我跟着照做,闭上眼开始感受身上的那股“气”,两分钟后,我开始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我开始感受到一股暖流在小腹处聚集,我试着将这股暖流引导到胳膊处,再从胳膊往手掌上面引,尝试了几次,我脑门上冒出了一层细汗,每次要将这股“气”从胳膊往手掌引时,就感觉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再也走不动了。
我开始喘气,胳膊那里很烫,像有人用打火机在下面烤,我有点招架不住了,刚要睁眼,秦伯的声音在大脑中响起:“想象你的脚底板踩进地里,地下的力气像火一样烧上来,烧过小腿,烧过膝盖,烧到腰眼炸开,再顺着脊梁骨轰隆一声冲到肩膀,最后像火山喷发一样从手掌喷出去!喷到沙袋最深处!”
我开始调节呼吸,将那股暖流重新引回腹部,这次我试着将暖流往腰眼上引,然后顺着脊梁骨引到肩膀,再往手掌上面引。那股暖流在腰眼处突然像空中炸开的烟花,开始猛地往上窜,我赶紧将这股暖流往胳膊上引,终于!那股暖流开始冲向手掌,像一头破笼而出的猛兽,我猛地睁眼,暴喝一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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