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掏出包烟递过去:“今日来找您,想请您再算算。”
老头没接烟,摸出自己的旱烟杆点燃:“算啥?前程?姻缘?”
他眼神往应雪身上瞟了瞟:“我看你这姻缘线挺乱啊。”应雪脸一红,往我身后躲了躲。
猴子在旁边嗤笑:“大爷,您别蒙人了,他就一光棍。”
老头没理他,从布包里摸出三枚铜钱:“摇六次。”我接过铜钱,攥在手心晃了晃,往桌上一撒。
老头盯着铜钱看了半天,又掐着手指头念叨了几句,突然抬头:“你最近要往北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石爷刚去了洛阳,把头也在北京,难不成因为某个原因,我会去北京?”
我本来想说:“我现在还没打算去北方,您是不是算错了?”
想了想,还是说:“是有这个打算,怎么?难道北方不能去?”
老头眯着眼掐了掐手指,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北方有坎,坎里藏凶,但逢贵人,能化险为夷。”
“贵人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
老头摇着蒲扇:“不过我能告诉你,你命里犯冲,近期不宜往北走,恐有劫数。”
“啥意思?”
猴子凑过来:“是说去北方会倒霉?”
“倒不倒霉,看你自己。”
老头收起铜钱:“那地方埋着你要找的东西,也藏着找你的人。”
我猛地想起哑巴,他失踪这么久,会不会在北方?
“您能算出我要找的人在哪不?”
老头摇摇头:“天机不可泄。”
他看了眼小黑,突然笑了:“你这狗倒是通灵,带着它,或许能帮你避避灾。”
小黑像是听懂了,从应雪怀里跳下来,蹲在老头脚边摇尾巴。
老头摸了摸它的头:“好狗。”
老头突然收起烟杆,把红布一卷:“我这摊子也该收了,小伙子记住,遇事别冲动,多想想身边人。”说完背着手就要走。
我连忙拉住他:“欸欸欸,等等大师,您还没说多少钱呢?”
老头仰头大笑,他突然凑到我身前:“小子,钱就不用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
老头半眯着眼,盯着我的脸看了足有半分钟,我被看得有些发毛,刚要开口,老头突然问:“小子,你和张铁嘴是什么关系?”
闻言,我浑身一僵,说话都结巴:“您……您认识我爹?”
老头瞳孔猛地一缩:“果然如此,你叫什么名字?”
“张天牛。”
老头念叨了两遍我的名字:“天牛、天牛。”
他突然笑了,捏着我胳膊打量:“怪不得叫天牛,跟你爹有的一拼了,牛犊子似的。”
我急得直跺脚:“大师,您可别打哑谜了,究竟是咋回事啊?您怎么会认识我爹?还有,您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我爹跟你说起过我?”
老头捋了捋胡子:“那倒没有,我认识你爹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他双手背在身后:“我认识你爹,是因为早年的时候,你爹曾有恩于我,至于我为什么会问你这个问题,”
他突然盯着我眼睛:“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爹的影子。”
他绕着圈在我身上打量:“跟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浓眉大眼高鼻梁,同样是壮得跟头牛犊子似的,昨日你和那小姑娘路过这里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了你。”
当时我就在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我在你的眉宇间看到了你爹的影子,有一刹那,我差点以为张铁嘴变年轻了。”
“所以您当时才会故意在那叹气?”
老头点点头:“正是。”
猴子和应雪在一旁听得满脸不可思议,老头突然开口:“小牛,你爹他是不是……”
我面露哀伤,低头小声道:“他……他已经不在了……”
闻言,老头露出吃惊的表情,几秒后,又恢复平静。
他背着手长叹一声:“二十年前,他来找我算过一卦,那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告诉我他要去一个地方,问我吉凶。我算了三次,都是凶相,而且是大凶!我曾多次劝诫他不要去,他说他不信命,他说他有不得不去的原因,他说他就赌我的卦不灵,是的,当时我也希望是我的卦不灵,他走后,我又回去算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他说到这里,擦了擦眼角:“你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阴山殿。”
我抬起头,眼睛通红:“阴山殿第六层,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成白骨了,怀里还抱着半块青铜爵。”
“天牛……你也……”应雪抱着小黑,眼眶有些发红。
我摆摆手:“没事,都过去好久了。”
猴子也面色凝重,他拍了拍我肩膀,没说话。
老头长叹一声:“唉,他终究还是没躲过。”
他又摸了摸我的头:“那他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我把他先葬在家门口的老槐树下了,这事我没敢告诉我娘,想着等以后赚了钱,再给他风风光光地办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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