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诛皎在天色蒙蒙亮时便已醒来。
经过一夜的休息,以及体内持续发挥作用的灵泉滋养,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精神也比昨日更加饱满、凝练。
他没有丝毫耽搁,按照昨夜的打算,向父亲诛老汉提出了学习狩猎技巧的请求。
诛老汉有些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似乎不明白这个平日里更愿意在田地里下力气的小子,怎么突然对打猎来了兴趣。
但儿子愿意学,他这身快要生锈的本事也算有了传人,便也没有多问,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早饭依旧是稀粥和窝头。
诛皎趁着母亲不注意,再次用意念引导了几滴灵泉混入粥锅和家里的水缸。
他必须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尽快改善家人的体质。
饭后,诛老汉便带着诛皎出了门,没有去自留地,而是径直走向村后靠近山脚的一片相对开阔的乱石滩。
这里僻静,适合练习,也不容易误伤到人或牲畜。
“打猎,首要的不是力气,是眼力,是耐心,是时机。”
诛老汉言简意赅,捡起几块趁手的鹅卵石,开始给诛皎讲解发力技巧、瞄准要领以及不同猎物、不同距离下的投掷方式。
他示范了几次,只见手腕一抖,石块便带着破空声飞出,精准地击中几十步外一棵老树上标记般的疤痕,发出“哆”的一声闷响,入木三分。
诛皎凝神静气,将父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细节都牢牢刻在脑海里。
他拥有成年人的理解力和专注度,加上灵魂深处那份远超年龄的沉稳,学起来竟是飞快。
他开始尝试。
第一次,石块软绵绵地飞出,偏离目标很远。
但他没有丝毫气馁,调整呼吸,回忆父亲的动作,感受腰腹、手臂、手腕协同发力的感觉。
第二次,准头稍好,力道依旧不足。
第三次,第四次……
有着灵泉持续改善的体质和协调性,他的进步速度让一旁的诛老汉眼中都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不到一个时辰,诛皎投出的石块已经能颇具威胁地命中树干,发出“啪”的脆响。
“力道还差些火候,但准头……勉强可以了。”诛老汉难得地给出了评价,“记住这感觉,多练。”
诛皎点头,心中却知,这只是开始。
他需要的不是勉强可以,而是在关键时刻,能一击让野猪吃痛,甚至能精准打击敌人要害的威力!
练习间隙,诛皎的目光并未局限于这片石滩。
他的视线如同最敏锐的雷达,开始扫视整个诛家村,以及更远处隐约可见的王家村、赵家村的方向。
他知道,那几个村子的败类,前世都参与了那场针对王麻子家的血腥报复,其中固然有义愤,但也少不了些平日里就游手好闲、逞凶斗狠之徒。
他的复仇名单上,不仅仅只有王麻子。
任何可能威胁到兰兰、威胁到村子安定的人,他都要提前留意,心中有数。
“爹,咱村和后头几个村子,现在还有那些个不务正业、喜欢惹是生非的二流子吗?”诛皎状似无意地问道,手里捡起一块新的石头,掂量着分量。
诛老汉皱了皱眉,似乎不喜欢谈论这些,但还是沉声道:“哪个村没几个懒汉痞子?咱村还算好的。王家村那个王麻子,赵家村的赵老四,左家沟的左撇子……都不是啥安分东西。少打听,也离他们远点。”
王麻子!赵老四!左撇子!
这几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诛皎的心上。
果然,这些人现在就已经是村里的毒瘤了。
尤其是王麻子,这个名字让他体内的杀意几乎要压制不住。
他需要亲眼确认一下这些人的动向,特别是王麻子!
以要去割草喂猪为由,诛皎结束了上午的练习,告别了父亲。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了点路,看似随意地在村子周边,尤其是靠近王家村方向的地方走动。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眼神却锐利如鹰,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田间劳作的人们,村口嬉戏的孩童,坐在墙角晒太阳的老人……
他的重点,放在了那些举止懒散、眼神飘忽、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年轻人身上。
果然,在靠近村西头的水渠边,他看到了几个穿着邋遢、叼着草根的身影。
其中一人,个子不高,三角眼,一脸麻子,正是化成灰诛皎都认得的——王麻子!
此时的王麻子,正和另外两个跟班模样的青年蹲在渠边,对着不远处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妇女指指点点,嘴里发出猥琐的低笑。
那贪婪而令人作呕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那些妇女,尤其是其中一位年轻媳妇的身上逡巡。
诛皎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如同一个普通的过路村民,继续向前走去。
但他的眼角余光,却将王麻子那令人憎恶的嘴脸,以及他身边那两个帮凶的样貌,牢牢锁定。
他的心中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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