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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桂香颤抖的手指在米缸深处摸到冰冷的手机屏幕。
山崎同伙的威胁言犹在耳:“让合作社身败名裂,还是救你儿子?”
她看着昏迷中张强念叨“绣线……山崎……”的惨状,又想起姜芸扶起她时掌心的温度。
当同伙再次出现,递来伪造的“卖绣品协议”时,她悄悄按下了录像键。
协议上山崎雄一的签名,成了刺向黑暗的第一束光。
合作社仓库后巷的阴影里,王桂香佝偻着背,像一截被风雨侵蚀的枯木。山崎那个穿黑西装的同伙——一个眼神像淬了冰刀的男人——刚刚离开。他最后那句话,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还在她耳边盘旋:“王桂香,你儿子张强,现在就攥在合作社手里。要么,让姜芸用她那宝贝灵泉救人,要么……我们就让‘合作社用化学毒剂糟蹋苏绣’的消息,明天就上省报头条!你选吧。”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人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血印。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可这恐惧底下,却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是儿子张强那张惨白如纸、在病床上胡言乱语的脸——“绣线……山崎……灵泉……”那断断续续的呓语,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还有姜芸……那个她曾经百般刁难的儿媳妇,在她跪在合作社门口,额头磕出血来的时候,那双扶起她的手,掌心是温热的,带着一种她早已陌生的、叫做“体谅”的东西。
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回自己那间低矮破旧的土屋。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陈腐的气息。张强躺在唯一的木板床上,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王桂香走到床边,枯枝般的手抚上儿子滚烫的额头,眼泪无声地滚落,砸在张强干裂的嘴唇上。她想起几天前,姜芸和林晓在病房外低声交谈,断断续续飘进她耳朵里的字眼——“客户名单”、“灵泉地图”、“山崎逼他偷”……原来,她的强强,不仅仅是偷卖了几件绣品那么简单,他差点把姜芸和合作社的命根子,都卖给了那些披着人皮的豺狼!
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和母爱的洪流,猛地冲垮了恐惧的堤坝。她猛地直起身,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近乎凶狠的光。她跌跌撞撞地冲到墙角那个积满灰尘的旧米缸前。缸里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缸底一层薄薄的米糠。她跪下来,不顾肮脏,双手在冰冷的米糠里疯狂地扒拉着。指尖触到一个坚硬的、方方正正的物体——那是一个她用破布层层包裹、藏在米缸最深处、连张强都不知道的旧手机。这是她偷偷攒了半年鸡蛋钱,在镇上二手市场淘来的,只为能偶尔看看远嫁女儿发来的照片。此刻,它成了她手中唯一的武器。
她紧紧攥着手机,仿佛攥着儿子和合作社的命运。屏幕幽幽亮起,映出她布满皱纹和泪痕的脸。她颤抖着手指,点开了那个几乎从未用过的录像功能。镜头对着自己那张写满恐惧和决绝的脸,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手机低声却清晰地说:“强强他爹,我对不起你……可我不能看着强强死,更不能看着那些畜生毁了姜芸和合作社……老天爷,你看着……” 她猛地关掉录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把手机塞回米缸深处,用米糠重新盖好,仿佛埋下了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接下来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她守在张强床边,眼睛死死盯着门口,耳朵竖得像警犬。山崎的人没再来,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死死罩住。她不敢合眼,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饥饿和疲惫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但她浑然不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协议!他们一定会拿出那份该死的协议!
第三天黄昏,当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在远山背后,将小屋染成一片诡异的暗红色时,门被粗暴地推开了。还是那个黑西装男人,脸上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笑意。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像铁塔一样的打手。
“王桂香,考虑得怎么样了?”男人踱步进来,皮鞋踩在泥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他看了一眼床上毫无知觉的张强,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算计。
王桂香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强迫自己低下头,用一种近乎卑微的、颤抖的声音说:“我……我想救强强……可姜芸她……她不肯啊……”
“不肯?”男人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在手里掂了掂,“那是因为筹码不够。看看这个,也许能让她改变主意。” 他慢条斯理地展开文件,举到王桂香面前,“这是你儿子张强亲笔签名的《绣品独家供应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张强承诺,将合作社未来三年的核心绣品,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独家供应给山崎株式会社。还有……” 他故意顿了顿,指着文件下方一行小字,“他承诺,会尽力获取‘灵泉空间’的具体位置信息,作为……附加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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