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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魔司外的停舟台,晨曦被云层半遮,洒下的微光落在一艘玄色仙舟上——那是墨渊的“墨鳞舟”,舟身由深海玄铁混合墨玉锻造,周身流转着淡淡的暗金色符文,船头雕刻着狰狞的鳞兽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舟旁立着一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壮汉,气息凝练如渊,显然是筑基后期修士,见沈夜走来,他躬身行礼,指尖轻点舟门,墨鳞舟的舱门缓缓打开,露出内部铺着云锦软垫的舱室 。
沈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从容踏入舱内。墨鳞舟速度极快,灵力催动间,不过一炷香时辰,便停泊在临河的玄天宫别院外。别院依山傍水,院墙由白玉砌成,墙头爬满了会发光的“流萤藤”,前院种植着千年灵芝与迎客松,灵雾缭绕,宛如仙境,却透着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 。
劲装壮汉引着沈夜入内,行至别院门口,两名护卫上前,指尖凝聚灵力,对沈夜周身施展“探灵术”——这是修仙界搜查法器与灵力波动的常用术法,确认他未携带攻击性法器后,才侧身放行 。穿过前院,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绕到后院,沈夜瞳孔微缩:田雄与森勇正跪在白玉石桌前,道袍沾满尘土与血渍,鼻青脸肿,浑身颤抖,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毒打 。
石桌主位上,坐着一名看似六十余岁的老者——正是墨渊。他身材微胖,银发用墨玉冠束成大背头,身着绣着云纹的玄色锦袍,腰间系着嵌有极品灵晶的玉带,虽年近八旬,却面色红润,眼神锐利如鹰,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王者之气,显然修为已达元婴后期,举手投足间皆透着掌控一切的威严 。他的秘书墨玄,身着素色儒衫,气质温文尔雅,宛如学者,却站在墨渊身侧,眼神冷漠地扫过沈夜,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慢 。
沈夜心思急转:森勇那躲闪的眼神,定然是他泄了玉简失窃的消息!他压下心中的怒意,双膝跪地,行修仙界最恭敬的“叩首礼”,声音沉稳:“属下沈夜,参见墨渊大人 。” 心中却暗自咬牙——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墨渊闭目养神,对沈夜的行礼置若罔闻,仿佛未闻未见 。
“沈夜,你拿到玉简后,为何不即刻上交 ?”墨玄推了推鼻梁上的玉制眼镜,缓步走到沈夜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语气中满是不屑,“莫非你想私藏玉简,图谋不轨 ?”
沈夜垂下眼眸,语气恭敬却不卑微:“墨渊大人明鉴,属下不过是镇魔司一介小吏,从未有幸得见大人尊容,不知玉简上之人是您。若早知是大人之物,便是借属下十个胆子,也不敢私藏,定会第一时间奉上 。” 他字字恳切,将姿态放至最低,心中却怒火中烧——这墨玄仗着墨渊的权势,竟如此狂妄,若有一日他掌权,定要让这等小人付出代价 。
墨玄脸色一沉,厉声呵斥:“放肆!不识大人尊容,便是你最大的罪过!若玉简落入政敌之手,动摇玄天宫根基,你万死难辞其咎 !” 他心中本就憋着火——若不是他察觉异样,派人逼问森勇,至今还被蒙在鼓里。一旦墨渊失势,他也难逃牵连,故而对沈夜三人恨之入骨 。
沈夜心中冷笑:罪魁祸首明明是墨渊自己管不住私欲,如今倒成了他的错?但他不敢表露分毫,只是重重叩首:“属下知错!求大人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今日亥时之前,属下必定找回玉简,届时甘受任何处罚 !” 他浑身肌肉紧绷,灵力暗自运转——若墨渊执意要杀他,他便拼尽全力,哪怕血溅当场,也绝不憋屈赴死 。
“退下 。” 墨渊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
墨玄虽满心怒火,却不敢违抗,悻悻地退到一旁,手中还握着一根淬灵铁棍——那是方才殴打田雄与森勇的法器 。
沈夜暗自松了口气,语速极快地补充:“属下已寻到玉简下落,只需田堂主协助,今日定能取回!恳请大人准许田堂主与属下一同行事 。” 田雄未泄露水源的消息,这份义气,他记在心里,更何况,田雄在检察府的权力,对夺回玉简至关重要 。
墨渊睁开眼,目光落在沈夜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你来之前,我已看过你的资料 。”
“能入大人法眼,是属下的荣幸 。” 沈夜躬身应道 。
“人老了,便惜才 。” 墨渊嘴角微勾,手指轻轻敲击玉椅扶手,“既然你有把握,便给你机会 。若能取回玉简,既往不咎,另有重赏 。” 话音一转,他眼神骤然冷冽,“若取不回……你,你的兄长沈岳,你的大嫂温晴,一家三口,便去葬灵渊喂灵鲨,明白 ?”
“属下明白!定不辱命 !” 沈夜咬牙应下,心中对墨渊的恨意更浓——这老东西,竟用家人威胁他!但他面上依旧恭敬,“求大人准许田堂主与属下同行 。”
墨渊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准了 。” 在他眼中,沈夜与田雄不过是蝼蚁,留着有用,无用便随手碾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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