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夜谈秘辛与星图初现
夜色如墨,铸剑谷白日间的喧嚣与炽热渐渐沉寂,唯有地脉深处传来的低沉嗡鸣,以及各处剑炉永不熄灭的点点星火,昭示着这片土地的不凡。
韩小厉所在的客舍位于山谷东侧,环境清幽,远离核心锻造区。他盘坐榻上,并未深入入定,只是闭目养神,神识却如同无形的蛛网,谨慎地覆盖着院落四周。今日他锋芒毕露,虽达成了初步目标,却也必然引来了诸多关注,甚至是潜在的敌意。天剑宗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约莫子时前后,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韩前辈安歇了吗?谷主有请,于‘剑心阁’一叙。”
来了。韩小厉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他整理了一下青袍,推门而出。门外是一名金丹期的铸剑谷弟子,神态谦卑,引路前行。
剑心阁并非位于铸剑谷最宏伟的建筑群中,反而是在一片幽静的竹林深处,一座古朴的三层小楼。楼体由罕见的“静心木”搭建,能宁神静气,隔绝窥探。
引路弟子送至竹林外便躬身退下。韩小厉独自踏入竹林,脚下落叶沙沙,竹影婆娑,月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陆离。他感受到数道隐晦而强大的神识从身上扫过,应是铸剑谷的暗哨,确认身份后便迅速退去。
剑心阁一层,灯火通明。南宫冶并未坐在主位,而是立于一张巨大的紫檀木茶案旁,正在亲手烹茶。茶香袅袅,带着一股独特的金石之气,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韩小友来了,请坐。”南宫冶头也未抬,专注着手上的动作,赤须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少了几分白日的威严,多了几分长者的随和。
韩小厉依言在茶案对面坐下,静候不语。
片刻后,南宫冶将一盏琥珀色的茶汤推到韩小厉面前:“尝尝,这是谷中特产的‘剑脊茶’,生于庚金矿脉之上,叶片如剑,饮之可凝练剑元,涤荡心神。”
“多谢谷主。”韩小厉端起茶盏,浅尝一口。茶汤入口微苦,旋即化作一股暖流,融入四肢百骸,丹田内的元婴似乎都活跃了一丝,怀抱的锈剑亦传来极其微弱的吸力,将那茶中蕴含的独特金气吸纳。
“好茶。”韩小赞道,放下茶盏,开门见山,“谷主深夜相召,想必不只是为了请晚辈品茶吧?”
南宫冶也放下茶壶,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向韩小厉,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神魂本质。“韩小友快人快语。那老夫也不绕弯子了。你白日所言的那柄‘残破古剑’,是否剑身有七孔,按北斗七星排列,材质非金非木,触之冰寒,神识难侵?”
韩小厉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谷主似乎对此剑知之甚详?”
南宫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并非老夫知之甚详,而是我铸剑谷先祖,曾与持有类似古剑的修士,有过一段渊源。”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竹影月色,缓缓道:“那已是数万年前的旧事了。据谷中秘典记载,那时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剑修,自称‘星河道人’,手持一柄七星古剑,纵横灵界,难逢敌手。他曾来我铸剑谷,求先祖为其修复剑器上的一道细微裂痕。先祖倾尽所能,虽未能完全修复,却也助其稳固了剑灵。那星河道人为表感谢,留下半部关于引动星辰之力淬炼剑器的残篇,以及……一个警告。”
“警告?”韩小厉眉头微挑。
“不错。”南宫冶转过身,神色凝重,“他言道,七星古剑并非唯一,世间应存有七柄,对应北斗七星。七剑汇聚,可开启一条通往‘星墟’的古路,那里蕴藏着成仙乃至超脱的秘密。但同时,这也是一场浩劫的开端。有极其可怕的存在,一直在搜寻这些古剑,欲阻止七剑合一。他嘱托先祖,若后世再见类似古剑现世,持剑者若为正,则尽力相助;若为邪,则……毁之或远之。”
韩小厉沉默。星河道人?七剑合一?星墟?可怕的存在?这些信息与他所知相互印证,却又更加具体,也更加沉重。锈剑(开阳星钥)的来历,似乎牵扯着一个巨大的古老秘密与危机。
“所以,谷主白日提及的‘九天星河液’等物,并非虚言?”韩小厉问道。
“自然不是。”南宫冶点头,“那半部残篇中,确实记载了数种温养星纹剑器的方法,所需核心材料,便是星辰砂、陨星铁核以及九天星河液。星辰砂虽罕见,但每隔数百年,灵界某些特殊秘境开启时,或有流出。陨星铁核更为难得,需是蕴含星辰本源的陨星核心,万中无一。而九天星河液……只存在于传说,残篇中也只提及其名,未见其形。”
他走回座位,看着韩小厉:“韩小友,你身负此等古剑,是机缘,亦是滔天因果。老夫观你今日出手,剑意堂皇正大,杀伐果断却非邪魔之道,故愿依先祖遗训,助你一臂之力。谷中藏书阁三层,收藏有那半部残篇的拓印本,以及先祖与星河道人交往的一些手札记录,你明日可自行前往查阅。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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