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她只想当咸鱼 第44章 撑腰

回到王府已经不早了，宋清雁本以为能顺利的进府，只是刚走到花园的时候就碰到了阿亦。

他一个人在那里抱着刀候着，见宋清雁回来，冷冷的举刀横到她脖颈质问，“你去哪里了？”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激得宋清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金属的冰冷，最主要的是，这把刀其下蕴含的杀意。阿亦的眼神比这刀锋更冷，他是真的想杀她。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宋清雁强迫自己稳住呼吸。恐惧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愤怒。她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微微抬起了下巴，让那脆弱的脖颈更贴近利刃几分，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阿亦冰冷的视线，回瞪的同时开口斥道：

“关你什么事？沈淮川都不限制我出去！你凭什么拿刀对着我？”

阿亦手腕稳如磐石，刀锋没有丝毫颤动，声音冷冷的，“你这人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陛下赐下来的人，能是什么好人？一个细作罢了！王爷仁慈，允你几分自由，不是让你肆意妄为、行踪诡秘的！说，下午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我的行踪需要向你报备？你也配？”宋清雁的火气也上来了，这人简直油盐不进，尽管她知道阿亦其实是个忠仆，但是这种情况也很难不发火，“难道我连出去的这点自由都没有？”

“出去散步需要去西市榆钱巷那等鱼龙混杂、偏僻陋巷？”阿亦的声音陡然拔高，质问也锐利，“脚程可真是别致！你身边只带了一个春桃，却让她在巷口马车旁苦等近两个时辰！你自己深入巷尾，进了那挂着葫芦的院子，直到天色将黑才出来！这又是散得哪门子步？！”

宋清雁心中剧震，她没想到阿亦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连她进了哪个院子都知道！他果然派人盯着她，或者说，这王府乃至明都，根本没有什么能彻底瞒过沈淮川和他的眼睛。她感觉更加的羞恼，也不知是为何，或许是为她自己那点隐秘的心思。

但事已至此，承认是绝不可能承认的。她咬紧牙关，脸上因愤怒而泛起红晕，厉声道：“你跟踪我？！阿亦，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的权力监视我的行踪？！是沈淮川的命令吗？如果是，你让沈淮川他亲自来问我，我必定全部告，你还不配！如果不是，你现在就给我把刀拿开！”

宋清雁在赌。

她赌阿亦对沈淮川的忠诚，赌他不敢真的在没有明确指令的情况下对她下死手，更赌他无法承受“背着王爷擅自动她”的后果。她知道她跑不掉，阿亦武功高强，如果此时跑了，那结果只有一个字了，所以，只能赌了。

阿亦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宋清雁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的顾虑。他的确是因为怀疑和担忧才在此拦截逼问，王爷并未明确下令限制宋清雁出入，更未授权他动刑，甚至可以说是纵容她到了一种曾经绝不可能做到的地步，若她真是无辜，或者即便有所隐瞒但王爷并不在意，那他此刻的行为就是越俎代庖，是大忌。

但他的忌惮并未减少半分，反而更加警惕，语气依旧冷硬：“王爷是否饶过我，是我的事。但你的行踪牵扯王爷安危，我必须弄明白！那院子里住的究竟是什么人？你进去那么久，做了什么？出来就这般灰头土脸，是不是想危害王爷？”他的刀没有移开，反而逼近了一丝，一丝细微的刺痛感从宋清雁颈间传来，似乎有血珠渗出。

这细微的疼痛反而彻底激怒了宋清雁，这人知道跟踪不知道自己去问问那里住着什么人？

灰头土脸？

“放肆！你看清楚了。我是淮王妃，就算我今日死在这里，也得是沈淮川亲自下令，轮不到你来审问我！你想知道我去干什么？我就不告诉你！我稍有举动就是包藏祸心？沈淮川也没说什么，你现在就去找沈淮川，让他给我一纸休书，或者干脆一杯毒酒，大家都清净，我现在告诉你，我出去是给你挖坟了，满意了没？”

她的话语如同疾风骤雨，砸得阿亦一时有些怔忡。

而宋清雁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王爷对她的态度也确实暧昧不明，时而疏远，时而又似乎颇有维护。他阿亦再忠心，终究是个下人。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气氛紧绷到极点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廊柱阴影处传来：“大晚上的，在本王的府里动刀动枪……阿亦，你的规矩呢？”

沈淮川披着一件墨色外袍，慢悠悠地从阴影中踱步而出，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淡淡地扫过阿亦抵在宋清雁颈间的刀，以及宋清雁紧紧抓着阿亦手腕、颈间渗出一丝血痕的狼狈模样，面色没怎么变，眼神却降了温。

阿亦浑身一僵，瞬间收刀后退一步，单膝跪地：“王爷！”

宋清雁也松开了手，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淮川，心里五味杂陈，有委屈，有后怕，也有一种“正主终于来了”的复杂情绪。她几步跑到沈淮川身后，颇为委屈的模样，抓着他衣袖子告状，“他欺负我！”

沈淮川先是挑眉看了看那只拉着自己一衣袖子的爪子，随后淡淡看了一眼跪地的阿亦，声音听不出喜怒：“下去。自去领二十鞭。”

“是！”阿亦没有任何辩解，低头应声，起身迅速退下，消失在夜色中。

随后沈淮川才将目光转向宋清雁，视线落在她颈间那抹刺眼的红上，眸色深了深。他伸出手指，似乎想碰触，但最终只是用手指捏着宋清雁的脸颊，打量了半天，“跑去挖泥巴了还是滚泥潭了，弄得这般狼狈？本王怎么不知道本王的王妃是一只花猫，嗯？还会告状了?”

宋清雁因为脸被捏着，口齿不清道，“是你说的我受欺负了可以给你说的！”

? ?双节快乐呀。今天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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