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四十多分钟,才终于回到熟悉的四合院门口。何雨柱看妹妹一路上都安安静静,以为她是走累了困了。
刚在院门口站定,何雨水却突然仰起小脸,大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地看着哥哥,语出惊人:“哥,我们买辆自行车吧!”
“啊?”何雨柱一愣,随即失笑,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傻丫头,想啥呢?四十多分钟算啥?你哥我腿脚好着呢!自行车?那玩意儿多金贵啊!别瞎琢磨了。”
何雨水一甩头,躲开哥哥的“魔爪”,小嘴一撇,带着点“小富婆”的豪气:“哼!不就是钱嘛!我出大头!我给你一千五百万(旧币),剩下的你自己掏!够意思吧?别说我这个做妹妹的不疼你!” 她可是刚“盘点”完几处地下宝藏的人,底气十足。
何雨柱被妹妹这“财大气粗”的样子逗乐了,父亲给她的七千万虽然多,但实际算下来以后还要读书、生活,开销也大,而且他一个十六岁的大人用六岁小孩的钱,他也是要脸的。
于是何雨柱敷衍地摆摆手:“行行行,知道雨水最疼哥了!等哥休假,等哥休假再说啊!” 心里想的却是:小孩子忘性大,过两天就忘了这茬了。
何雨水哪能看不出哥哥是在敷衍她?小鼻子哼了一声,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哼,不信是吧?等放假那天,我就是拽也得把你拽到百货大楼去!自行车,必须买!省下来的时间,本大神还忙着‘拯救世界’呢!”她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每天来回一个多小时的脚程上。
兄妹俩斗着嘴,走进了四合院的大门。夜色,将刚才关于自行车的小小争执和何雨水心中宏伟的“寻宝救国”计划,都暂时掩藏了起来。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兄妹俩刚迈进前院,就引来一阵骚动。几个端着饭碗或摇着蒲扇的邻居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八卦的急切。
“柱子,回来了?今儿早上易师傅家那动静……哎哟,可了不得!听说贾张氏把老易家都抄了?”前院的赵婶儿压低声音,眼睛却亮得惊人。
“是啊柱子哥,快给说说,真像传的那样,贾张氏抱着金条和镯子出来的?”许大茂也凑过来,语气里透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何雨柱心里门清,这些人是想从他嘴里掏猛料呢。他敷衍地打着哈哈:“嗨,能有什么大事儿,街坊邻居的,有点误会说开就完了呗。”
他一边应付着,目光扫过院子里几个正蹲在地上和泥巴、弹玻璃珠的半大孩子,再看看身边抿着嘴、目不斜视往前走的小妹何雨水,心里一软,提高了嗓门:“雨水,看那边,小玲她们玩呢,你要不要过去一起?”
何雨水脚步都没停,小脑袋微微一偏,丢给她哥一个无声的白眼。跟小屁孩玩泥巴?她做不到啊——
她加快脚步,像条灵活的小鱼,径直穿过前院叽叽喳喳的人群,一头扎进了中院。
中院的气氛截然不同。贾张氏像尊门神似的坐在自家门槛上,一双三角眼淬了毒般死死钉在对门易中海家紧闭的房门上。她手里攥着个纳了一半的鞋底,针线活却完全停了,嘴里正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音量,恶毒地诅咒着:
“呸!天杀的老绝户易中海!吃饭也不知道喊我东旭一声?抠门抠到骨头缝里了!桌上那猪头肉的味儿,隔着院子都飘过来了,也不知道端碗过来孝敬孝敬……就这德性,还想让我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做你娘的春秋大梦!等你瘫在炕上动不了那天,看老娘让东旭给你灌的是参汤还是耗子药!”
何雨水刚踏进中院,贾张氏那怨毒的低语和贪婪的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仿佛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出气筒,贾张氏那双三角眼瞬间亮了,噌地一下从门槛上站了起来,肥硕的身躯带着一股风就冲到了何雨水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何雨水脸上:
“小赔钱货!看什么看?眼珠子不想要了?”她叉着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小的何雨水,声音尖利刺耳,“哟,你爹何大清不是卷铺盖滚去保定找那骚寡妇了吗?你怎么没跟着去啊?啊?是不是你爹嫌你是个丫头片子,累赘,不要你了?!”
她越说越来劲,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何雨水凄惨的未来:
“哼!等着吧!等你爹在保定跟那白寡妇生了儿子,眼里哪还有你这根草?到时候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谁还记得四九城有个叫何雨水的赔钱货?饿死你都没人收尸!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哭都找不着坟头!”
何雨水停下脚步,抬起小脸,一双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眸子,就这么平静地、直勾勾地看着贾张氏。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委屈,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看得贾张氏心里莫名一毛,嚣张的气焰不由得滞了滞。
但她贾张氏是谁?是四合院滚刀肉里的祖宗!这点不适瞬间被更汹涌的恶意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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