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这可是头一回现场观摩贾张氏的“招魂”大戏!她兴奋地小脸放光,紧跟在何大清身后挤进院子中央。
这年头,没电视没手机,看热闹就是最大的娱乐!贾张氏那杀猪般的第一嗓子刚嚎出来,不到一分钟,中院就挤满了乌泱泱的人头!前院的闫富贵一家、中院的易中海两口子脸色铁青、后院的许富贵一家、刘海中一家……还有其他住户,几十号人把中院围得水泄不通!
贾张氏一看这么多,好似有了底气,那是更来劲儿了!一屁股坐在冰凉梆硬的地上,也不嫌脏,三角眼扫视着人群,仿佛这些都是她请来的“助威团”。
“老天爷啊——!我没法活了啊——!”她拍着大腿,哭嚎得抑扬顿挫,“我个寡妇,一把屎一把尿把东旭拉扯大,容易吗?今儿个就让何大清这杀千刀的给欺负惨了啊!老何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赶紧上来把这挨千刀的带走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立刻起哄:
“贾家嫂子!何大清咋欺负你了?是偷看你洗澡了,还是摸你小手了?”
“哈哈哈!何大清不至于吧?他口味这么重?不是说跟寡妇跑保定去了吗?”
“嗨!瞎传的!你看这不回来了?还带那么多东西,疼孩子着呢!我看啊,就是贾张氏没占到便宜,撒泼呢!”
“就是!瞧她那德性!”
何大清抱着胳膊,冷眼瞅着地上打滚的贾张氏,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何雨水从他身后探出头,脸上满是兴奋,名场面啊。
何雨柱却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上辈子”无数次被这老虔婆用这招拿捏、吸血的情景涌上心头,那股憋屈的怒火“噌噌”往上冒!
就在这时,13岁的许大茂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熟络地一把勾住何雨柱的肩膀,贱兮兮地说:“哟!柱子哥!你家咋惹着贾婶子了?这下惨喽!她肯定要讹死你们!哈哈哈!”
何雨水有点诧异,何雨柱更是心头一颤,一阵恍惚:【柱子哥?】多久没听许大茂这么叫他了?原来最开始,这小子是真把自己当兄弟的……都是易中海那老狗!硬生生把他俩挑拨成了死对头!
何雨柱回过神,没好气地甩开许大茂的胳膊:“滚蛋!她啥德性你不知道?没占到便宜撒泼打滚呗!仗着有易中海撑腰,真当自己是盘菜了?看我爸等会儿怎么收拾她!” 他对自家老爹的“混不吝”战斗力,那是相当有信心。
何雨柱这边跟许大茂“久别重逢”拌着嘴,那边的易中海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他死死盯着院子中央撒泼的肥婆,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掐死她!【蠢货!都说了等两天!非要这时候闹!就是这两天给她脸了!要不是为了贾东旭……】
“贾家嫂子!”何大清洪亮的嗓门压过嘈杂,他大步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贾张氏,“你嚎了半天,我到底怎么欺负你了?我今儿刚回来,不就是没把带给我闺女的东西‘孝敬’给你吗?这就叫欺负了?!”
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跳起来,冲到何大清面前,唾沫星子乱飞:“我们家都困难成这样了!问你要点东西怎么了?这叫……这叫邻里互助!对!邻里互助!你不帮我们孤儿寡母,就是没良心!黑心肝!”
“邻里互助?”何大清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对着围观人群朗声道,“大伙儿听听!都来评评理!我何大清的东西,凭啥就得给她贾张氏?!她是我爹还是我娘?还是我亲戚?现在新国家成立了!讲的是新社会新风气!她这做派,跟旧社会的土匪恶霸有啥区别?还想盘剥我们穷苦大众?”
这话简直戳中了所有人的肺管子!院里谁没被贾张氏占过便宜?闫富贵现阶段抠是抠,好歹是用“嘴”占便宜,贾张氏可是直接上手“抢”!一把菜、两头蒜……东西虽小,膈应死人!
“何大清说得对!贾张氏你太过分了!”
“就是!上回我亲戚给我捎的两颗大白菜,硬让她抢走一颗!”
“还有我家……”
“我家也是……”
眼看群情激愤,贾张氏犯了众怒,易中海在贾东旭哀求的目光中,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打圆场:
“大清!言重了言重了!贾家嫂子也是家里困难,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大家看在孤儿寡母的份上,多担待!东旭!还不快把你妈扶回去!”
众人听他搬出“孤儿寡母”的招牌,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翻旧账没意思。贾东旭赶紧上去拉他妈:“妈!快回去吧!别闹了!”
“滚开!”贾张氏一把甩开儿子,力气大得惊人,指着贾东旭鼻子骂:“没用的东西!你妈被人欺负了屁都不敢放一个!白养你了!” 骂完儿子,她又调转枪口对准何大清,唾沫横飞:
“你那东西是赔我的!你家那小赔钱货是不是推我来着?把我推出好几米远!我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让个小丫头片子欺负了!你赔我点东西怎么了?!还有没有天理啊!老贾啊——!你快上来评评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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