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潮湿的气息,阴雨天的光线透过窗户,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阴影。苏晚跟在陆时砚身后,脚步放得很轻,却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从接到刑侦队电话说王向导“又出意外”,她就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生怕这个唯一能指证赵天宇和陆明哲的关键证人,真的出什么事。
“陆总,苏总监。”刑侦队李队长迎上来,脸色凝重,“王向导刚从医务室出来,说想跟我们补充证词,结果走到走廊水池边时,突然‘脚下打滑’掉了进去——幸好我们的人反应快,把他拉上来了,就是受了点惊吓,现在在休息室待着。”
“脚下打滑?”陆时砚的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水池,大理石台面干净得发亮,边缘还装了防滑条,“这种防滑设计,怎么会轻易打滑?”他转头看向李队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当时谁在他身边?”
“是个临时抽调来的辅警,叫张强。”李队长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一个穿辅警制服的男人跟在王向导身后,在经过水池时,右手看似自然地搭在王向导胳膊上,下一秒王向导就身体失衡,整个人栽进了水池里,“监控拍得很清楚,这个张强的动作有问题,不像是意外搀扶,更像是故意推了一把。”
苏晚凑上前,盯着截图里张强的手——他的指尖微微蜷缩,手臂发力的弧度很明显,而且在王向导落水后,他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救人,反而愣了两秒,才假装慌乱地喊人。“这个人有问题。”她指着张强的领口,“他的制服肩章歪了,正常辅警执勤不会这么不整齐,而且他的鞋子是新买的运动鞋,不是派出所统一配备的皮鞋——很可能是临时顶替的。”
陆时砚的眼神冷了下来,对李队长说:“立刻控制这个张强,查他的身份背景,还有他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怀疑他是赵天宇或陆明哲派来的,目的就是让王向导闭嘴,要么让他受伤无法作证,要么让他以为是我们想害他,逼他翻供。”
李队长立刻安排人手去抓张强,转身带陆时砚和苏晚去休息室。推开门的瞬间,苏晚就看到王向导坐在沙发上,头发和衣服还在滴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眼神里满是恐惧,像惊弓之鸟。
“王向导。”苏晚放柔声音,在他对面坐下,从帆布包里拿出干净的毛巾递过去,“你别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的脚下打滑,还是有人推你?”
王向导接过毛巾,指尖颤抖着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沉默了几秒,突然抬头,眼底满是慌乱:“是他推我的!那个辅警,他在我路过水池时,突然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我才掉下去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还跟我说,要是我再敢乱说话,下次就不是掉水池这么简单了——陆总,苏总监,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指证赵天宇,你们一定要保护我!”
苏晚的心沉了沉——果然是人为的。她看向陆时砚,发现他正盯着王向导的手,那里还攥着个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有几行模糊的字迹。“王向导,你手里的纸条是哪里来的?”
王向导愣了一下,才慢慢展开纸条,上面写着“别乱说话,否则你儿子在医院也不安全”。“这是我刚才在医务室床上发现的。”他的声音哽咽,“赵天宇不仅逼我偷样本,还派人盯着我儿子的医院——我之前不敢说,就是怕他报复我儿子,可现在他连我都想杀,我不能再包庇他了!”
陆时砚接过纸条,指尖捻了捻纸面——纸质很粗糙,是街边小商店卖的最便宜的笔记本撕下来的,上面的字迹用的是黑色记号笔,刻意写得很潦草,却能看出写字人的右手小指有点弯曲,和之前赵天宇签署合同的笔迹特征完全一致。“你还知道赵天宇的哪些事?比如他除了让你偷样本、放定位器,还有没有其他计划?”
王向导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看向陆时砚和苏晚:“他还让我在你们返程的路上,把你们的车引到山路塌方区——说要是我没拿到样本,就制造‘意外’让你们回不去申城。还有,他跟我说,就算我被抓了,也会有人‘保我’出来,前提是我不能把他和陆明哲供出来——现在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想保我,是想让我永远闭嘴!”
“陆明哲?”苏晚抓住关键信息,“赵天宇跟你提过陆明哲?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经常一起打电话。”王向导回忆着,“有一次我偷听到赵天宇跟人打电话,说‘陆先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样本到手,就能让陆时砚身败名裂’——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陆先生’是谁,现在想起来,肯定是陆明哲!”
就在这时,李队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调查报告:“陆总,查清楚了!这个张强根本不是辅警,是赵天宇公司保安部的人,今天早上通过关系伪造身份,混进了派出所——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了一部加密手机,里面有和赵天宇的通话记录,最后一条消息是‘已按计划行事,目标已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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