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甜品店的玻璃门,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就从街角涌来。十几家媒体的记者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举着“长枪短炮”围上来,瞬间在人行道筑起密不透风的人墙。
“苏小姐!请留步!”
“能谈谈击败林薇薇的感受吗?”
“陆总评价您的设计有灵魂,是否意味着陆氏有意签约?”
闪光灯如骤雨砸下,苏晚下意识用胳膊护住怀里的奖杯,冰凉水晶硌得胳膊生疼。陈瑶立刻侧身挡在她身前,像护崽的母狮张开胳膊:“我们赶时间,采访请联系组委会!”可记者们毫不让步,《设计周刊》的男记者挤到最前,话筒几乎戳到苏晚脸前:“有传言说您和陆总早就认识,这次比赛是不是内定?”
这话像根刺,扎得周围议论声变了调。苏晚脸色微沉,抬头扫过男记者探究的脸,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刚才台上所有证据已公示,我的设计从构思到成品每一步都有记录,‘内定’的依据是什么?”男记者一噎,又追问:“那陆总为何突然现身,还对您的设计赞不绝口?”
“陆总是行业前辈,他的认可我很感激。”苏晚指尖摩挲着奖杯底座的温度,“但这和比赛结果无关,和我的设计价值也无关。”另一名记者却不依不饶:“可您之前只是行政小妹,突然拿出惊艳作品,难免让人怀疑——”
“行政小妹就不能有梦想吗?”陈瑶陡然拔高声音,“她蹲在出租屋熬夜改设计、跑遍旧货市场找布料时,你们在哪?现在拿奖了就挖黑料,良心不会痛吗?”这话炸得几个记者脸色讪讪,可很快又有女记者抛出尖锐问题:“林薇薇说您早就看过她的草稿,对此您怎么辩解?”
苏晚眼神冷了几分,抬手指向胸口别着的银质书签——半朵玉兰花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这是我母亲亲手做的书签,大学时就一直带在身边。”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林小姐说我抄她的设计,可她大概忘了,大学时她曾嘲笑这书签土气,转头就在作业里画了相似的玉兰花。到底谁在模仿谁,时间会证明。”
记者们一时语塞,有年长记者放下相机,眼里多了些深思。有人仍不甘心追问:“您接下来会签约陆氏吗?”苏晚摇摇头,望向远处掠过云层的鸽子:“我目前没有任何签约计划,做好下一件设计,比任何签约都重要。”
话音刚落,人群外传来汽车鸣笛,一辆黑色宾利缓缓驶来,车窗降下,秦峰的脸露出来:“苏小姐,陆总让我送您一程。”闪光灯再次疯狂闪烁,记者们议论声更烈。陈瑶想拦,却被苏晚按住手。“谢谢陆总的好意,但我和朋友可以自己回去。”秦峰早有预料,递来一张烫金名片:“陆总说,无论您做什么决定,都希望有机会和您聊设计。”
苏晚接过名片,与陈瑶并肩穿过记者缝隙。直到走进地铁站,喧嚣才褪去。陈瑶拍着胸口喘气:“这些记者跟闻着肉味的狼似的!秦峰来送车,简直是火上浇油!”苏晚把名片塞进包里,望着窗外飞驰的黑暗:“他们想写什么拦不住,我知道自己走的是哪条路就够了。”地铁到站,晚风吹来夏末的燥热,她抱紧奖杯踏上台阶,背影在路灯下挺直——从今天起,她要面对的不只是设计挑战,还有无处不在的窥探。可掌心的奖杯温度尚在,那些熬过的夜、缝过的线、坚持的信念,都不是假的。她望着远处亮灯的居民楼,脚步顿了顿,随即迈得更稳。
夜色渐浓时,另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隐蔽的侧门,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内里。林薇薇站在路灯下,攥着廉价手机,指节因用力泛白,礼服裙摆的破口随风飘动,与车身奢华格格不入。
车门打开,淡淡的雪松味扑面而来。赵天宇坐在后座,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上车。”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林薇薇弯腰坐下,礼服上的灰尘沾在真皮座椅上,留下丑陋印记。她想擦,却被赵天宇按住手:“坐好。”冰凉指尖触到手背时,林薇薇像被烫到般缩回手,眼眶莫名发红:“天宇,我不甘心……那个设计明明是我先想到的,苏晚就是小偷!”
“哦?你确定是她偷了你的?”赵天宇挑眉前倾身体。林薇薇用力点头:“当然!大学时我就跟她提过这个想法,她肯定那时候记下来了,这次比赛就是故意针对我!”她越说越激动,没注意到赵天宇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他慢悠悠点燃雪茄,烟雾在狭小空间弥漫:“就算是她偷的,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证据都在她手里。”
林薇薇脸色瞬间惨白,握着酒杯的手开始发抖:“那怎么办?我名声都毁了,以后谁还会用我?”“别急。”赵天宇轻笑,侧过身看着她,眼神藏着她看不懂的深意,“名声像衣服,脏了能洗,破了能补,实在不行就换一件。你长得漂亮又有才华,还怕没机会?只是这次运气差,被苏晚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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