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空间的竣工仪式现场,向日葵花篮沿着“时光信箱”摆成弧形,暖黄的花瓣映着木质牌面的“苏晚”签名,格外亮眼。苏晚坐在顾沉舟推来的轮椅上,腰后垫着定制腰托,手里攥着他刚塞来的无糖薄荷糖——从出门到现在,他已经第三次帮她调整轮椅高度,嘴里反复念叨“这个角度能看到竣工牌,又不用仰头”。
“接下来,让我们用掌声感谢本次项目的设计师苏晚女士!”主持人的声音落下,顾沉舟立刻拿起便携胎心监测仪,探头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屏幕上跳动的胎心曲线平稳,他才松了口气,对着话筒轻声补充:“苏晚身体不便,由我代她致谢。这个项目的每一个细节,都藏着她作为准妈妈的温柔与坚持。”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甲方董事长亲自走过来,递上一束向日葵:“苏总,这束花代表‘新生与希望’,和您的项目、您的宝宝都很配!”苏晚刚要伸手接,顾沉舟已经抢先一步,仔细去掉花茎上的刺:“谢谢董长,我帮她拿着,免得扎到。”
他把花放在轮椅侧袋,花瓣蹭到了里面露出来的育儿手册——《剖腹产术前应急处理》的扉页,被他用荧光笔写着“苏晚过敏史:无;血型:A型;预产期:下月15日”。周围的嘉宾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声赞叹:“顾总这是把待产包都带来了?”
顾沉舟没否认,只是弯腰帮苏晚理了理裙摆:“提前备着,有备无患。”他的手刚落下,苏晚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脸色微微发白:“沉舟,肚子有点疼,比上次假性宫缩更明显。”
顾沉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抱起她就往停车场跑,轮椅被林薇匆匆收好,向日葵花瓣掉了几片在地上。他怀里的苏晚轻轻喘息,能清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还有他紧紧护住她小腹的掌心——那里藏着便携胎心监测仪,屏幕还亮着微弱的光。
“别慌,张医生在医院等我们。”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车后座早铺好了软垫,待产包被他一把拽过来,拉链拉开的瞬间,小奶瓶、婴儿湿巾、术前禁食提醒卡散落出来,每一样都带着他提前准备的温度。
一路疾驰到医院,检查室的灯亮起时,顾沉舟的衬衫已经被汗浸湿。他攥着苏晚的手,盯着医生手里的B超单,直到听到“是真性宫缩,但还没到开指的时候,先住院观察”,才腿一软靠在墙上。苏晚看着他发白的脸,忍不住笑了:“你比我还紧张。”
“能不紧张吗?”他蹲在床边,帮她擦去额角的汗,从育儿包掏出一本翻旧的《产程全攻略》,“书里说真性宫缩开始后,最快12小时就能生,我还没把婴儿房的最后一个鲸鱼挂件挂好。”他的指尖划过书页“陪产注意事项”那页,折痕深得能嵌进指甲,“我早就背熟了陪产步骤,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护士进来挂点滴时,看到床头柜上的向日葵,笑着说:“顾总还带着花呀?苏小姐真幸福。”顾沉舟立刻把花插进带来的便携花瓶:“她喜欢向日葵,说看着心里亮堂。”他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把婴儿房的鲸鱼挂件送过来,顺便带件苏晚的宽松睡衣,要纯棉的。”
苏晚靠在床头,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突然想起项目刚启动时的样子。那时她刚查出怀孕,面对造谣质疑,是他在发布会上公开护她;孕吐严重时,是他对着营养师手册学做孕吐餐;勘测场地时,是他帮她测尺寸、挡风雨。如今,他又为了她的生产,推掉了所有跨国会议,把育儿书背得比商业合同还熟。
“项目的后续交接……”苏晚刚开口,就被顾沉舟打断。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林薇和李总已经对接好了,竣工仪式的收尾让他们处理。你现在只有一个任务——好好休息,等着宝宝出来。”他拿起胎心监测仪,贴在她的小腹上,“你听,宝宝的心跳多有力,他也在等我们准备好。”
胎动恰好传来,力道轻轻顶在监测仪上,发出细微的“滴滴”声。顾沉舟眼睛一亮,掏出笔记本认真记录:“孕37周 2天,真性宫缩首次出现,胎心145次/分,胎动1次。”他的字迹比平时潦草,却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等他出生,我要把这本记录给他看,告诉他妈妈怀他多不容易。”
傍晚,助理把鲸鱼挂件送来,还有顾沉舟特意让厨房做的小米粥。他一勺一勺喂苏晚喝粥,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营养师说小米粥养胃,生完孩子也能喝,我让厨房每天送过来。”粥碗刚放下,他又拿起《新生儿喂养指南》,小声念起来:“新生儿第一口奶最好是母乳,要是不够,冲奶粉要先加水再加粉……”
苏晚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现在就开始预习?”
“必须的。”他放下书,从待产包拿出一个恒温小奶瓶,“我都试了十几次了,这个温度刚好,等宝宝出来就能用。”他把奶瓶放在床头柜上,和向日葵花瓶并排,暖黄的灯光洒在上面,泛着温馨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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