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晨光带着几分柔软,透过纱帘落在厨房的流理台上。顾沉舟系着浅灰色围裙,正将去皮的山药切成小块,放进沸腾的小米粥里——昨天查孕期食谱时看到,山药能健脾养胃,刚好缓解苏晚最近偶尔犯的胃胀气。旁边的白瓷盘里,摆着两片烤得微黄的吐司,抹了薄薄一层无添加花生酱,是他特意选的低钠款,怕增加苏晚的身体负担。
“粥还要等十分钟,你先坐会儿。”他关掉火,回头看到苏晚正站在客厅窗边,手里捏着手机,眼神有些发怔。顾沉舟走过去,伸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才发现她的指尖有些凉:“在想什么?是不是担心唐筛结果?”
苏晚点点头,声音带着点轻颤:“昨天梦到结果出来了,心里总有点慌。”距离抽血已经过去四天,医院还没打电话,她忍不住一遍遍翻手机,怕错过通知。
顾沉舟握紧她的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别慌,我昨天已经跟护士确认过,正常情况下一周内会出结果,要是有问题会提前联系。我们安安这么健康,肯定没问题的。”他顿了顿,又笑着补充,“再说,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会陪着你,我们一起面对。”
苏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焦虑慢慢散去。她知道顾沉舟从来不会说空话,从怀孕到现在,他每一次都用行动给她安全感——凌晨熬的粥、产检时的陪伴、婚纱的细致修改,每一件事都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面对。
“对了,今天我们去婚纱店确认完,顺便去公园散步好不好?”顾沉舟揉了揉她的头发,“公园的樱花开了,空气好,对你和安安都好。”
早餐吃得慢,顾沉舟一边帮苏晚剥鸡蛋,一边跟她念今天的行程:“先去婚纱店试穿最终版婚纱,确认裙摆和腰线没问题就封存;然后去公园散步,中午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素食馆,他们家的菌菇汤很鲜;下午回来整理婚礼展示架的小物件,把胎心录音的二维码贴在B超照片旁边。”
苏晚听着他条理清晰的安排,忍不住笑:“顾总现在的日程表,全是我和安安的事,你公司的人会不会觉得你‘不务正业’?”
“他们敢?”顾沉舟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玩笑,眼底却满是认真,“我太太和宝宝才是最重要的事,工作能推就推,推不了就压缩时间,总之不能委屈你们。”
九点半,两人准时抵达婚纱店。店员早已将修改好的婚纱挂在最显眼的位置,领口的珍珠被擦拭得发亮,裙摆的褶皱熨烫得整齐,腰线处的软棉内衬摸起来依旧柔软。“您放心,我们特意在裙摆内侧加了防滑条,走路时不会往上缩,也不会勒到肚子。”店员一边帮苏晚穿婚纱,一边轻声解释。
当苏晚走出试衣间时,顾沉舟正坐在沙发上翻婚礼流程表,抬头的瞬间,眼神里的惊艳藏都藏不住。他慢慢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婚纱的领口,声音放得极轻:“比上次更好看了,我们晚晚穿什么都好看。”
苏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婚纱贴合却不紧绷,刚好能遮住还不明显的小腹,又勾勒出柔和的曲线。她转头看向顾沉舟,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小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跟安安说话。
“好了,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封存了,婚礼当天直接送到现场。”店员拿来防尘袋,顾沉舟却摆摆手:“等一下,我再检查下内衬。”他蹲下身,仔细摸了摸裙摆内侧的防滑条,又确认了腰线处的软棉,才点头:“可以了,麻烦你们多放两包防潮剂,别受潮了。”
从婚纱店出来,车子直接驶向公园。顾沉舟从后备箱拿出折叠凳和保温杯,扶着苏晚慢慢走到樱花树下。粉色的樱花落在肩头,苏晚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忽然说:“要是安安现在能看到就好了,这么好看的樱花。”
“等明年,我们带安安来。”顾沉舟把保温杯递给她,里面是温好的红枣水,“到时候我抱着安安,你在旁边拍照,我们拍好多好多照片,做成相册。”
两人坐在折叠凳上,看着不远处嬉戏的孩子,偶尔有风吹过,樱花花瓣簌簌落下。顾沉舟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打开录音软件:“我们录一段樱花树下的声音吧,婚礼的时候放给安安听,就当是他第一次听樱花的声音。”
苏晚笑着点头,靠在他肩上,听着录音里的风声和花瓣落地的轻响,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这些细碎的声音,这些平凡的瞬间,都会成为他们一家三口最珍贵的回忆。
中午的素食馆里,顾沉舟点了苏晚爱吃的菌菇汤和清炒时蔬,又特意加了一份山药泥——知道她喜欢这个口感。吃饭时,他时不时给她盛汤,提醒她“慢点喝,小心烫”,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细心。
下午回家后,两人一起整理婚礼展示架的小物件。顾沉舟拿出那张塑封好的B超照片,在旁边贴上胎心录音的二维码,又把苏母寄来的婴儿袜和顾父的长命锁一一摆好。“这里还要放一张我们的合照吗?”他拿起一张两人在樱花树下的合影,征求苏晚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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