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槐庭小筑,是被晨露与槐香织成的温柔网轻轻裹醒的。天刚亮,第一缕晨光就像揉碎的金箔,顺着花架的木缝淌下来,落在院子中央的“槐葵”上——完全绽放的花盘泛着暖黄,花瓣边缘被晨光镀上浅金,沾着的晨露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小钻石在花瓣上。藤蔓已爬满花架半侧,新抽的嫩须缠着木架,叶片在风里轻轻晃,把淡淡的影子投在刚刷完清漆的画框上。老槐树的枝桠上,槐花还沾着晨露,风一吹,“簌簌”落下几片,落在画框的木头上,连空气里都裹着清甜的槐香,混着刚煮好的豆浆香气,从厨房飘进卧室。
苏晚是被鼻尖的槐香勾醒的,睁眼时,顾沉舟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副细纱手套——是顾母昨天送来的,浅米色的手套上绣着细小的槐花纹,他正用指尖轻轻捋平手套边缘的褶皱。“醒了?”他转头,眼里带着刚醒的柔意,睫毛上还沾着点晨光的碎影,“爸说今天画框的清漆就能干,咱们得早点去帮忙装画,下午还要送去幼儿园,孩子们都等着呢。”
苏晚猛地坐起来,睡衣的衣角蹭过床单,带着槐香的余温:“真的吗?我昨晚梦到画框装好了,挂在幼儿园活动室里,孩子们围着拍手!”她赤着脚跑下床,跑到窗边时,正看到顾父扛着画框从院门外走来,画框上的清漆泛着柔光,心里像被晨露浸过一样清爽,“你看画框!清漆刷得真亮,比我想象中还好看!”
顾沉舟走过来,伸手把拖鞋放在她脚边,指尖碰了碰她微凉的脚背,嘴角弯着:“别光看花,先洗漱。我煮了豆浆,还热了苏姨送来的煎槐花糕,吃完刚好帮着装画。对了,顾母说要带绣好的挂件来,让咱们缝在画框上,跟画里的细节呼应。”
苏晚点点头,转身去卫生间,路过衣柜时,顺手拿了件浅青色的薄外套——是顾沉舟去年陪她买的,说早上装画要弯腰,穿这个挡风。洗漱完坐在石桌旁,豆浆的豆香混着煎槐花糕的焦香飘过来,她拿起一块糕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裹着软糯的内馅,心里暖得发慌:“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先吃煎糕?昨天说装画要用力,怕饿肚子。”
“猜的,”顾沉舟帮她剥了个鸡蛋,“你上次装裱画时说过,空腹干活没力气,煎糕顶饱。对了,张奶奶刚才在院门外探头,说要帮咱们扶画框,怕咱们装画时手滑,还说给咱们带了刚泡的槐花蜜水,装画累了喝。”
苏晚眼睛一亮,想起张奶奶总记着这些小事,每次有需要都会主动帮忙:“太好了!有张奶奶帮忙扶画框,肯定装得又快又好。咱们一会儿走的时候,给她拿块煎糕,让她也尝尝苏姨的手艺。”
刚吃完早餐,院门外就传来热闹的声音——顾母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绣好的槐花和小狗挂件;张奶奶端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刚泡的槐花蜜水;苏母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洗好的樱桃,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来。“晚晚!沉舟!”张奶奶笑着举起保温桶,“蜜水还热乎着,装画累了喝,润喉!”
“谢谢张奶奶!”苏晚接过保温桶,又把手里的煎糕递过去,“这是苏姨做的煎槐花糕,您尝尝,外脆里软,特别香。”
顾母打开布包,拿出挂件,眼里满是笑意:“晚晚,你看这槐花和小狗,跟画里的一模一样,我还在挂件边缘缝了点金线,在阳光下会亮,挂在活动室肯定好看。”
苏父也从后面走来,手里拿着个工具箱,里面是装画用的钉子和锤子:“沉舟,晚晚,咱们先把画稿铺平,用胶带固定好,再往画框上装,别皱了。张奶奶,您帮着扶画框,我跟沉舟固定,晚晚和顾母缝挂件,分工快。”
大家很快忙活起来——苏父和顾沉舟把画稿铺在石桌上,用胶带轻轻固定四角;张奶奶扶着画框,确保画框放平;苏晚和顾母坐在旁边,把槐花挂件缝在画框的四个角,小狗挂件缝在左下角,正好对着画里的卷毛小狗。顾母的手指灵活,针线在木框和挂件间穿梭,苏晚在旁边递线,偶尔帮着捋直线头,眼里满是认真。
“晚晚,你看这样缝行不行?”顾母举起画框的一角,槐花挂件牢牢地缝在木框上,金线在晨光里闪着细亮的光,“线别拉太紧,不然会把挂件扯变形,松松的正好。”
苏晚凑过去看,笑着点头:“太好了!阿姨您缝得真整齐,比我缝的好看多了。张奶奶,您扶得真稳,画框一点都没晃。”
张奶奶笑着摆手:“我年轻的时候帮老伴装过画框,这点活不算啥。你看这画稿,孩子们画的小槐花多可爱,跟真的一样,装在槐木画框里,更显档次了。”
顾父蹲在旁边,仔细调整画稿的位置,确保画稿在画框正中间:“沉舟,你把钉子再往左边挪一点,别钉歪了,不然画会斜。晚晚,要是缝挂件累了就说,别硬撑,装画不急。”
“爸,我不累,”苏晚笑着说,“能跟大家一起装画,比什么都开心。您看这画框,槐木的纹理多好看,清漆刷得也亮,孩子们看到肯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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