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午后,“老槐家宴”菜馆的木质门帘被风掀起时,裹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苏晚攥着顾沉舟的手站在二楼包厢门口,指尖微微发紧——包厢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茶杯碰撞的轻响,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回头看顾沉舟,眼底藏着几分未散的紧张。
顾沉舟穿着浅灰色的休闲西装,比平时多了几分正式,却依旧温和。他察觉到苏晚的局促,伸手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声音压得柔软:“别慌,我妈早上还跟我念叨,说给阿姨带了她做的桂花糕,你闻,这香味说不定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
他说着,轻轻推开包厢门。暖意瞬间裹了上来,包厢里摆着一张圆桌,桌面铺着米白色的桌布,墙角的花瓶里插着两枝新鲜的桂花,细碎的花瓣落在桌角,添了几分雅致。顾母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手里捧着个青瓷碗,看见他们进来,立刻笑着站起来,碗里的桂花糕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晚晚来啦?快坐,刚蒸好的桂花糕,你尝尝阿姨的手艺。”
苏晚刚要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苏母的声音:“哎哟,亲家母这手艺,隔着老远就闻见香味了!”苏母挽着苏父的胳膊走进来,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是早上刚烙好的葱油饼,“沉舟妈,这是我烙的葱油饼,热乎着呢,你也尝尝。”
顾母赶紧迎上去,拉住苏母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原本该有的生疏瞬间散了大半。顾母的手很软,带着常年做饭的温度,她上下打量着苏母,眼里满是喜欢:“亲家母这衣服真好看,衬得气色真好,在哪买的?我也想给我家丫头买一件。”
“就巷口那家老店,不贵还合身,回头我带你去!”苏母笑得眼角堆起细纹,拉着顾母往桌边走,“我听晚晚说你也喜欢养花?我家院角那盆‘粉扇’,最近总掉花苞,沉舟说你懂养护,回头你可得教教我。”
“哎!这没问题!”顾母立刻应下,眼里亮了起来,“我家阳台那盆‘墨雪’,前阵子也犯这毛病,后来我在土里埋了点腐熟的花生壳,就好了,回头我给你带点……”
两位母亲凑在桌旁絮絮叨叨地聊起来,连空气里都飘着温和的暖意。苏晚看着这一幕,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指尖的力道也轻了些。顾沉舟察觉到她的放松,悄悄捏了捏她的手,转头朝顾父的方向递了个眼神——顾父正坐在桌旁,手里拿着苏父递来的茶杯,两人虽没多说话,却都带着温和的笑意,显然也没了初见时的拘谨。
“叔叔,您尝尝这茶,是晚晚特意让我给您带的雨前龙井。”顾沉舟走到顾父身边,帮他添了点热水,又转向苏父,“叔叔,上次修收音机剩下的零件,我整理好了,回头给您送过去,要是再遇到什么问题,您随时跟我说。”
苏父放下茶杯,眼里满是赞许:“沉舟啊,真是麻烦你了,那台收音机现在还能听,你阿姨每天晚上都用它听戏曲呢。”他转头看向顾父,语气诚恳,“亲家,这孩子心细,晚晚跟着他,我们放心。”
顾父点点头,看向顾沉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他一向对儿子要求严格,总觉得顾沉舟性子偏冷,不够体贴,可今天看着他对苏晚的细致,对苏家长辈的尊重,心里的欣慰藏都藏不住:“他这性子,以前在公司里总绷着,还是跟晚晚在一起后,才活泛了些。”
说话间,服务员端着菜走进来。第一道是松鼠鳜鱼,金黄的鱼身浇着鲜红的酱汁,热气裹着酸甜的香气漫开来;接着是清炖鸡汤,瓷锅里飘着几片香菇,汤色清亮,鲜得人忍不住咽口水。顾母赶紧给苏晚夹了块鱼肉,小心地挑掉刺:“晚晚,快尝尝这个,这家店的松鼠鳜鱼是招牌,酸甜口的,我猜你喜欢。”
“谢谢阿姨。”苏晚接过鱼肉,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确实合她的口味。她抬头看向顾沉舟,刚好对上他温柔的眼神,他正用公筷给她夹了块鸡汤里的鸡肉,轻声说:“慢点吃,鸡汤有点烫。”
苏母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转头给顾母夹了块葱油饼:“亲家母,尝尝这个,刚烙的,还脆着呢,配鸡汤刚好。”
顾母咬了一口,葱油的香气在嘴里散开,忍不住赞道:“好吃!比我烙的酥多了,亲家母,你快教教我,沉舟也爱吃这口,我总烙不出这个味道。”
“哎!这简单!”苏母立刻放下筷子,细致地讲起来,“和面的时候要加温水,醒面得醒够半小时,烙的时候火不能太大,得用中小火,翻两次面,直到两面金黄……”顾母听得认真,还拿出手机记下来,偶尔打断问两句细节,两人聊得越发投机。
顾父和苏父则凑在一起,聊起了茶。苏父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茶罐,倒出一点茶叶递给顾父:“亲家,这是我去年在山上采的野茶,味道有点淡,但是耐泡,你尝尝。”顾父接过茶叶,凑近闻了闻,眼里露出几分惊喜:“这茶香气清,是好茶,我平时也爱喝这种淡茶,回头咱们可以多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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