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的试衣间里,暖光落在象牙白的蕾丝裙摆上,苏晚对着镜子轻轻转动,裙摆上绣的微型光伏幕墙图案随动作展开——这是顾妈妈特意找设计师定制的,说“要把你们最骄傲的项目,绣在最重要的衣服上”。
“真好看,比我当年结婚时的婚纱还精致。”顾妈妈走过来,帮苏晚整理领口,指尖触到蕾丝时忽然叹气,“去年冬天我看到你,裹着旧羽绒服跑建材厂,鞋底都磨破了,还说‘要找最环保的骨料’,那时候我就想,沉舟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
苏晚心里一暖。她想起去年十二月,工作室资金最紧张时,顾妈妈以“送设计参考书”的名义,给她带了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几张建材厂的联系方式和一张银行卡,说“是我自己的积蓄,你先用着,别让沉舟知道”。后来她才发现,银行卡的密码是她工作室成立的日期,而那些建材厂,正是顾沉舟匿名注资后,她最终选定的国企建材厂——原来顾妈妈早就知道顾沉舟的安排,还悄悄帮她铺路。
“谢谢您,顾妈妈。”苏晚握住顾妈妈的手,“去年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可能早就放弃低碳混凝土的研发了。”
“傻孩子,是你自己有本事、有坚持。”顾妈妈笑着擦了擦眼角,“沉舟跟我说,去年你拿着资金困境的报表,还不肯降低环保标准,非要把钱花在检测设备上,他那时候就认定你了——说你不仅懂设计,更懂‘初心’。”
试完婚纱,顾沉舟开车来接她们,手里拿着一份海外演讲的大纲:“环保协会那边发来确认函,演讲主题定‘绿色建筑的困境与坚守’,你看看大纲还需要调整吗?”
苏晚接过大纲,翻到“个人经历”部分,忽然停下笔。她想起昨天整理演讲资料时,在文件夹最底层看到的旧账单——去年资金困境时,工作室账户只剩3.2万,她给员工发完基本工资后,把仅剩的8000块买了一台二手COD检测仪,账单备注栏写着“哪怕只剩一分钱,也要保环保检测”。而那台检测仪,后来在顾沉舟匿名注资后,被他换成了全新的专业设备,还在仪器上贴了张便签:“以后不用委屈自己,我陪你一起守。”
“我想在演讲里加一段‘资金困境时的坚持’。”苏晚抬头看向顾沉舟,“不是卖惨,是想告诉更多年轻设计师,哪怕遇到困难,也别放弃自己认定的理念——就像去年我们,没钱买骨料就跑遍十几个建材厂,没设备就熬夜借实验室,最后还是拿到了三星认证,完成了项目。”
顾沉舟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支持你。不过别太累,演讲前我们还要去工地确认婚礼布置,空中花园的月季已经开了,小夏说要在花海里搭个木质舞台,上面放我们一起画的设计草图。”
提到设计草图,苏晚忽然想起庆功宴那天。当时她拿着刚修改好的光伏幕墙草图,被合作方质疑“太理想化”,是顾沉舟把草图放在投影幕布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苏设计师的‘理想化’,是顾氏要追求的‘高标准’。”那天晚上,他在停车场拿出素圈戒指,说“以后你的每一张草图,我都想陪你一起实现”,晚风把他的话吹得很轻,却牢牢刻在了她心里。
回到工作室,苏晚开始修改演讲稿。电脑屏幕上,她把去年的资金流水、二手检测仪账单、顾沉舟的匿名注资协议复印件,一一插进PPT里,标题写着“那些没压垮我们的,终将成为勋章”。
“苏姐,你真要把注资协议放进去啊?”小夏端着咖啡走进来,看到屏幕时惊讶地睁大眼睛,“顾总会不会觉得……”
“他不会的。”苏晚笑着摇头,“他知道我为什么要放——去年这笔注资,不是简单的‘帮忙’,是他对我专业的认可,对环保理念的支持。我想让更多人知道,好的合作伙伴,会在你坚持初心时,悄悄为你撑伞。”
正说着,顾沉舟的消息弹了进来:“警方刚通知,周明远被判12年,所有非法资金都被冻结,以后不会再有人找我们麻烦了。”
苏晚看完消息,心里彻底松了口气。她想起从混凝土掺假、支架危机,到BIM模型被盯上、环保验收被刁难,每一次危机,顾沉舟都陪在她身边,用实际行动践行“一起面对”的承诺——就像去年资金困境时,他不声不响注资,却从不说“我帮了你”,只说“我们一起把项目做好”。
婚礼前一天,苏晚和顾沉舟去工地检查布置。空中花园的木质舞台已经搭好,周围摆满了盛开的月季,舞台背景是巨大的投影幕布,循环播放着项目从设计到完工的画面:去年冬天她在实验室调试混凝土配比的样子、顾沉舟在工地和工人讨论支架安装的场景、团队一起吃泡面加班改图纸的夜晚……每一个画面,都刻着他们的坚持与陪伴。
“你看,那边还放了你去年跑建材厂的照片。”顾沉舟指着舞台角落,照片里的苏晚裹着旧羽绒服,手里拿着骨料样本,笑得眼睛都眯了,“是林舟偷偷拍的,说要让大家知道,我们的项目,是你一步一步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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