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裹紧了身上的兽皮袄,呼出的白气在极北的寒风中瞬间凝成细碎的冰晶。
傻鸟阿黑哥夫妇 这对常年在北疆风雪中生存的巨鸟,它们倒是习惯冰原的酷寒,巨大脚爪踏在冰面上稳如磐石,连一丝打滑的迹象都没有。
绚丽的极光正悬在天幕中央,青紫色的光带如丝绸般飘荡,时而化作奔腾的骏马,时而凝成展翅的巨鹰,流光溢彩间,竟将整片冰川都染成了梦幻的色彩。
“我l老姜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这么好看的光景!” 老姜忍不住感叹。
老姜的手掌在眼前挥了挥,仿佛想触碰那近在咫尺的极光。
水兵们也纷纷驻足,忘了寻找淡水源的任务,目光紧紧锁在天幕上,连呼出的白气都忘了擦。
鸵鸟阿花姐突然发出一声低鸣,它的翅膀指向冰川深处,那里立着一面足有几十丈高的万年冰墙。—— 冰墙晶莹剔透,如同一整块凝固的蓝宝石,极光透过冰层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众人循着傻鸟夫妇的指引走近冰墙,才发现冰层中央竟冻着一面奇特的皮鼓。
透过冰面,能够清晰看到鼓身是浓郁的赤红色,像是用凝固的鲜血浇筑而成,表面隐约可见细密的纹路,凑近了细看,那些纹路竟与海底宫殿的那些不知名图腾有着几分相似-------
而鼓面则是罕见的墨黑色,质地柔韧却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边缘用不知名的兽筋缠绕,筋络间还嵌着几粒泛着幽光的冰晶,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镶嵌。
“这鼓…… 冻在冰里多少年了?” 一名水兵伸手触碰冰墙,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
“看着倒像是件老物件。” 老姜话音刚落,冰墙里的黑皮鼓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 “咚”一声
—— 不是冰裂的声响,也不是风吹过的回音,而是实实在在的鼓鸣,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敲击鼓面,声音震得冰层都微微颤动。
老姜和水兵们先是一愣,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鼓鸣接连响起,“咚咚咚咚” 的节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有力,像是远古战鼓在召唤亡魂,又像是大地深处的心跳在传递生机。
奇怪的是,这鼓声明明隔着厚厚的冰层,却仿佛直接响在每个人的心底,老姜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海上漂泊留下的酸痛竟瞬间消散,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
“这鼓声…… 邪门得很,却又让人浑身舒坦!” 老姜忍不住跟着鼓点跺了跺脚,脚下的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
水兵们也纷纷效仿,整齐的脚步声与鼓鸣交织在一起,竟形成了奇妙的共鸣。
阿黑哥夫妇伸长了柱子般的大脖子,展开翅膀,随着鼓点上下扇动,翅膀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冰粒子,在空中旋转成小小的旋涡。
此刻,这对傻鸟仿佛都收起了平时的玩心,昂首挺胸,踩着鼓点迈着大步,像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老姜脚步踩着鼓点,望着冰墙里的黑皮鼓,越看越觉得神秘 —— 这鼓没有鼓槌敲击,也没有人力驱动,却能自主发声,还能影响人的心神,难道是——莫非是——上古神物?
他试图靠近冰墙,鼓鸣突然变得更加响亮,老姜好似看到冰层里的鼓面在微微震动,黑色的鼓皮上泛起淡淡的金光,那些细密的纹路也随之亮起,与天空中的极光遥相呼应。
“大家小心点,这鼓不一般!” 老姜提醒道,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早已不受控制,跟着鼓点在冰墙前转起圈来。
水兵们也排成整齐的队列,步伐铿锵有力,像是在演练阵法;阿黑哥夫妇则在圈子外围脚步随着鼓点在游走,翅膀划出的轨迹隐隐约约与鼓面上的纹路重合。
“咚咚 ——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黑皮鼓的轰鸣在冰川深处回荡,像是远古巨兽的心跳震得冰层簌簌落雪。
鼓面的墨色愈发浓重,仿佛要将周围的光线都吸进去,边缘的冰晶却亮得刺眼,折射出的光带在空中交织成诡异的网。
老姜的脚像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次踏步都与鼓点严丝合缝,他想抬手动一动,指尖却只听从鼓声的指令,跟着节奏微微颤抖。
“不对劲!这鼓在控人!” 老姜咬牙低吼,唾沫星子刚喷出口就冻成了冰粒。
身边的水兵们眼神涣散,脸上却挂着亢奋的笑,有人甚至拔出佩刀,跟着鼓点挥舞,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与鼓声混在一起,竟生出几分肃杀之气。
阿黑哥夫妇展开翅膀,却不是为了飞行,而是随着鼓点上下扇动,羽翼拍击冰层的声响,像是在为鼓声伴奏。
更诡异的是,冰层里的鼓面竟缓缓凸起,黑色鼓皮上的纹路如活物般游走,渐渐组成与神印相似的符号。
每当纹路变换一次,鼓声就更响一分,老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一个声音 ——“靠近它,解开它,唤醒它”。他拼命晃头想驱散这念头,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朝着冰墙又近了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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