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那边沉默了片刻。
守卫队的指挥官并非是被淳于空这横插一脚激怒,而是关掉了麦,与身后的团队叽里咕噜起这位身份不明者的分量来,临时小会的效率很高,指挥官很快就从之前录制的作战视频和团队的分析中得出结论:
“花里胡哨的雕虫小技 查无此人的无名之辈=不足为惧。”
他将频道从广播切回守卫队,交代下去:“这人身份不明,实力成谜,疑似是擅长御灵的术士,暂推测其体术为短板,不要给他召唤其他灵物的机会,狙击手准备。”
“空哥,他们好像……”宁爻小声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空抬手打断了。
“我冒了尖,待会儿他们一定会先来解决我,你正好寻个空带大爷突围,赶紧离开协会。”
宁爻喉头一哽,眼泪汪汪地抓住淳于空的胳膊,晃啊晃地哀嚎:“不要啊!我不要离开你!还没到和挚爱亲朋生离死别的时候呢,别搞这么伟大的剧情,我不吃BE的!”
淳于空翻翻白眼,拂开胳膊上缠人的手:“……屁话少讲,执行命令。”
宁爻委委屈屈哼哼唧唧抽抽嗒嗒骂骂咧咧:“靠北哦,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嘛~”
“……听话。”
“好嘞好嘞!”宁爻屁颠屁颠地跑了,留下一个快乐的背影。
下一瞬,淳于空抬手,用指甲壳弹飞一枚子弹。
“普通狙击弹?”空看向受到反弹伤害的天花板和从夹层后面掉落下来的狙击手,微微挑眉,“看来你们作出的评估似乎与我本人有很大误差啊。”
守卫队的耳麦里立刻传来指挥官的声音:“前排后撤!马上!”
他显然已经知道方才的判断已经错得离谱,现在只求能够立即止损,尽量避免在这场根本不了解对方的战斗中损耗己方太多兵力。
虽然指挥的命令下得很仓促模糊,但守卫队的撤退非常有序,没有出现任何你推我搡的混乱,且第一时间举起了防暴盾,保持着扇形半包围状态向后撤退,甚至他们后撤的同时,还自发开启了火力覆盖前场,以阻断敌人的追击。
嗯,以上全部属于无效操作。
淳于空向前踏出一步,落脚处的地砖脆得就像磕了桌角的水煮蛋壳,轻轻松松便寸寸龟裂,一股无形的震荡波以他的脚尖为圆心向外扩散,巧妙避开队友,精准地掀倒了所有举盾的守卫队员,人群如多米诺骨牌般叠压摔倒。
原本严密的扇形撤退阵型瞬间溃散,不仅是前排,甚至连后排几乎已经撤离战场的持枪守卫队员也被震得虎口撕裂,东倒西歪了一大片。
但当高处的狙击手再次奉命瞄准目标的时候,淳于空已经不在战场中心了。
“神行。”
一道残影在人群间穿行,所过之处每件兵器都被拆得明明白白——枪管拧成麻花、弹匣捏作齑粉,淳于空还有空把每一粒子弹都从枪里抖搂了出来,叮呤哐啷散落一地,跟下雨一样,煞是好听。
狙击手的冷汗冒了出来,却不是因为自己躲在高处也被那道残影拆了枪管,而是淳于空此刻就蹲在他身边,还伸手摘掉了他的耳麦。
“喂喂喂?”空哥故作矜持地试了一下音,“指挥你好,这个鬼我就先带走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上级反映,不必追击,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耳麦里依旧是熟悉的沉默,直到淳于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才响起了对方既谨慎又崩溃的质问:“你……到底是谁?你这种程度的战力,即便不是轸星市人,我们也绝不可能没有采集收录过你任何信息。”
“谁知道呢?也许采集过,你没找到而已。”
“怎么可……”
“好了,我不打算和你聊天,你也不用趁这时候悄悄抽调人手去针对耿勋和宁爻——我比之前站得更高,现在是狙位视角,你所有小动作都能看得很清楚。”
频道里又沉默了,淳于空拍拍狙击手的肩,拿走人家的耳麦从高处跳了下去,回到最初的站位,宁爻酝酿了半天的马屁火速跟上。
“天爷欸!这套连招太帅了哥,求求了,我想学!得学多久才能装这种水平的鼻啊?”宁爻谄媚地给淳于空捶肩膀,顺道捏捏肱二头肌。
淳于空拂开他的手,完全略过了这堆废话:“你控制住耿勋,带他离开这里,我跟他们指挥打好招呼了,不会有人阻拦我们的。”
宁爻讪笑,眼睛滴溜溜地扫视了一圈:“不是吧空哥,交给我来控制?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知道的,我的技能特效属实有点上不了台面……”
“老子数到三,一,三……”淳于空的语速缓慢而危险。
“诶行行行,这就办,我发现你这人就是特较真~”宁爻抹了把脸,抬起双臂,像指挥着某支看不见的交响乐队一样,在空中虚划了几个意义不明的手势。
浓稠的黑雾如同决堤的墨色江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没过东倒西歪的守卫队人群,快速流淌到鬼化的耿勋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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