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绾绾将那一卷丝帛在手指间缓缓打开。
铁锨立刻将灯火靠近,借着灯火明亮的光,她才看清上面竟写了一封信,字很小,她眯着眼睛才能看清。
汪绾绾轻轻的念了出来:“阿浅吾儿,娘被赵素年这禽兽侮辱,缚在床惟画之于纸上,娘万念俱灰,本无留世之心,可念你年幼,孤苦无依,才苟且偷生,娘深知赵素年与母家仇深似海,复仇之心犹如狼子,必定不会放过你我,恐有后手,娘便将你出生以证身份的金匮玉碟,藏于沉扇宫门梅树下三尺,你是皇家血脉,此事无疑,倘若他日娘身死,而此画露于人前,吾儿不必顾念为娘,清白与否,并不重要,娘生死不惧,只望新帝念你兄弟之情,留你一命,娘九泉之下瞑目矣。”
汪绾绾此话一落,心中五味杂陈,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母爱深沉,这字里行间字字血泪,她即便舍弃清白盛誉,到死都要护住自己的孩子。
汪绾绾不由得抚摸着小腹,孩儿,娘也爱你,可现在,你要娘一起去救你爹爹。
汪绾绾抬眼一看,子燮和铁锨已目光惊骇,瑟瑟发抖。
子燮立刻拉着铁锨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方才,属下与铁锨什么都没听到。”
汪绾绾一听,摆了摆手道:“事到如今,翎哥的身份已经保不住了,你与翎哥朝夕相处,只怕早就看出端倪了。”
子燮深深低下头,他替督主做了许多事,一些蛛丝马迹督主也没有刻意隐瞒他,因为督主知道,他虽然怀疑,可并不敢深想。
白常翎喜怒无常,他只有适时装傻才能活。
汪绾绾收了丝帛放在袖笼里,起身将二人扶了起来,道:“如今,我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们几个了,现在既然赵素年已经承认当年构陷先皇后,那沉扇宫下,有金匮玉碟自然是可证明翎哥的身份,只是……”
“只是皇权最不能受到威胁,只怕皇帝并不能承认督主的身份,也许陛下还有恐嫡子身份,怀疑督主有不臣之心,立刻下旨杀了督主。”
子燮说出汪绾绾未说完的话,这其中深浅督主如何不知,皇权富贵最不能受到威胁,不然他也不会由着赵素年威胁。
汪绾绾霍的挺起胸膛,扬起小脸道:“他白常翎想不出的办法,我能想出来。”
子燮和铁锨二人狐疑的看着汪绾绾,有点面面相觑,对于汪绾绾的迷之自信表示有些怀疑。
子燮想了想她可能想出来的办法,担忧道:“夫人是打算去御前对质,可督主的身份暴露,且不说皇帝会不会杀了督主,就算他顾念兄弟之情对督主网开一面,可赵素年那副画会立刻传遍大街小巷……”
汪绾绾拨了拨额发,一张粉嫩的肉乎小脸上全是倨傲,她撇嘴道:“那是白常翎笨,这事我能解决。”
子燮闻言更加狐疑:“督主都想不出办法来,夫人能有什么办法?”
铁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直接一杵子怼过去,差点将子燮怼的坐在地上,她掐腰怒道:“不准你瞧不起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平日里虽然不靠谱,可脑袋可比铁拳厉害呢!”
汪绾绾虽然很感动这丫头的相护,可这形容词却有点扎心。
她摆了摆手道:“且等明天。”
铁锨和子燮迟疑了一下,又是一阵面面相觑,明天有什么?
汪绾绾用手捂着小嘴儿,笑的一脸猥琐,却没说话。
青衣家里本来就两间房,这四个人勉强够分,可这子燮来了,他也只能跟汪耀舟和青衣挤在一起。
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青衣的哀嚎声:“你们两个都给我挤细了!”
没一会儿便传来汪耀舟愤声道:“你给我闭嘴吧你,小嘴叭叭的,谁让你家那么穷,连第三个房间都没有!”
青衣愤愤道:“谁让你来的,不行,你让我躺你身上睡。”
汪耀舟:“……”
子燮:“……”
第二日天明,沉静了一夜的京城开始有炊烟袅袅,有人起来如厕,有人起来买菜,……
只是这人们刚出门,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风糊在脸上。
人们将东西拿下来,见着那是一幅画,然后眼睛就不可置信的睁大。
整个京城都炸了。
大街小巷里关于各个皇亲国戚的小道新闻漫天飞。
上至开国太祖不举传闻,下至都快出了五服的侯爷与别人家媳妇偷情,且如鱼得水。
这种皇家的花边传言比瘟疫蔓延的更快。
并且有图有真相。
不知哪家坊刻那么损,连夜刻出成百上万张所有皇亲国戚的春图,传遍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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