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绾绾重重的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林善财这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而汪绾绾这头,心思都转到外太空了。
她在心里默默的可怜着白常翎这个狐狸精,像他那么骄傲的人竟然是个残疾,还是个心有疾病的残疾,就连他拉她挡剑,给她下毒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她都可以理解。
毕竟,她这种内心柔软的正常人,怎么也不可能和一个精神病一般计较。
林善财也不再多言,缓缓从案台后站起身,将手中的盒子推给了她,沉沉叹息:“这就是白督主想要的东西。”
汪绾绾眼睛一亮,立刻伸手将那东西抱在怀里,眨了眨眼,她问:“那个啥,太君,你还有没啥话让我带给翎哥?”
林善财老眼滞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他的足向后退了一步,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又像是下定决心向前走了一步,可眨眼间再次迟疑,佝偻的腿又情不自禁的后退着。
汪绾绾睁着圆眼诧异的看着他,问道:“太君,你这是……跳街舞呢?”
林善财咬了咬牙道:“姑娘,你回去和白督主说,就说十八年前的事,让他莫要再执着了,好好和你过日子,折洇,老奴会保证他们心甘情愿的被朝廷招安,还请督主放心,还有就是老奴不会给督主添乱子,那件事无人知晓,老奴也绝不活着走出这个寨子。”
汪绾绾眨了眨大眼,不知十八年前到底有啥事,也不知道这老头为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只好把这话她记在心里,她抱紧了盒子道:“好,我会替你转达的,祝你……长命百岁。”
林善财点了点头,道:“你作为奸细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被人发现,否则,我可不会再救你第二次了。”
说罢,他抬手示意她离去。
汪绾绾抱着盒子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可即便这样,她也觉得走路带风,浑身都有劲了。
还好,还好,这回不会被炮轰了,晚上见着白常翎,再和他提条件,大约这条命就保住了一半。
林善财看着汪绾绾的背影渐渐消失,仰头看着从窗户泄下的烈烈日光,他老泪盈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步履蹒跚的走到墙面暗格前,枯瘦的手指将暗格打开,露出一个赤黑小瓶和一枚金钗。
林善财手指摸索这金钗,泪水涔涔道:“主子,如今也该下来陪你了,曾经我答应过你,要抚平他当年的创伤,老奴陪了他八年,最后还是决定逃走苟活十年,是老奴懦弱,公子他心里执念太深,不是老奴能够化解,希望有人能够化解他……”
汪绾绾回到房间后,已经是坐立难安,看着头顶的太阳,她盼望着白常翎赶快来。
只是她心里又隐隐的有些忧虑,这个折洇对官家这么憎恨,会轻而易举的就接受招安么。
汪绾绾忽然有一种梁山好汉被朝廷骗了的感觉。
大约过了几个时辰,屋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汪绾绾这心里吓得咯噔一下。
抬眼却看见酒儿走了进来,汪绾绾眯了眼睛,见她脸色白里透红,心中一喜,八卦的问道:“你跟折洇好事成了?”
酒儿脸又是一红,坐到她身旁,手掌握拳,抿着红唇:“我听你之言,清晨趁他酗酒未醒之时,就脱光了钻进他被窝里,他醒后见到我,果然大吃一惊,我便哭说他酒醉强了我……”
“那他如何做的?”
汪绾绾咽了咽口水,看着酒儿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太开心,她直觉的感到,这个折洇应该不是正常人的脑回路。
酒儿听见她这一问,心态彻底崩了,脸色铁青,似乎是伤心极了,手揪着心脏处的衣服,仰着头嗓子里吭哧吭哧的,胸口连连起伏,好像有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发出了公鸡打鸣般响亮的声音。
汪绾绾吓了一跳,急忙去拍她的后背,好半天酒儿才缓过来,嚎啕大哭:“哇……他……撞柱了!呜呜……”
“撞柱!”
汪绾绾诧异,这折洇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这到底是谁强了谁:“那他死了么?”
“他没死成,我快了!”
酒儿哭的声嘶力竭,拼命用手捶着桌子,哭的快岔气:“现在整个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把他侮辱了,他受不了这个打击悲愤撞柱了!”
这种情况是多么的惨绝人寰,惨不忍睹,惨无天理啊!
可汪绾绾却是怎么都忍不住,差点就笑出声来,她拼命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抿住嘴唇,才克制住没有放声大笑。
酒儿见她身子一颤一颤的,脸憋的通红,眼泪都出来了,她心中才算有点安慰,动容的扑进她的怀里,哭道:“我到底哪儿不好啊,他宁可撞柱也不要我!”
“可能他们这种人都注重江湖道义,不太看重儿女情长。”
汪绾绾死命的压抑住自己的笑意,试图安慰她:“江湖上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就让他跳着千手观音去果.奔吧!”
酒儿觉得有道理,重重的点头:“让他果.奔去吧,一件衣服也穿不上!”
酒儿哭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汪绾绾这才松了一口气,却见她抹了抹眼泪,忽然眯起眼睛看她,红通通的眼睛一沉:“你知道白常翎和萧忆在寨子底下将我们我们包围的事吧?”
汪绾绾神色一僵,颤着手抹了一把汗水,道:“额,他们忽然发兵,不是因为你们抢了粮草么?”
酒儿一捶桌子,吓了汪绾绾一跳,她凑近她眼前,沉声道:“我们是被萧忆给激的,若不是他太猖狂,先写信调戏了我,又在抛绣球后调戏了我表哥,我们压根就没想过要抢赈灾粮草的!而且那粮草还都是假的!”
汪绾绾咽了一口口水,知道这都是白常翎的计谋,他们是无辜躺枪。
“现在萧忆带着皖南驻军将这里围住,表哥打算跟他们拼了,可君爷却以死相逼,非要我们接受招安。”
酒儿顿了顿,看着汪绾绾眼里有一丝怀疑,她阴着嗓音,却又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哭腔,道:“君爷以前就说,千万不要与朝廷打交道,可这回他见过你后忽然说要接受招安……你不会是个奸细吧,跑这来搞渗透来了?”
汪绾绾吓的脚趾头都是一抖,她哭着脸说:“酒儿,你看我这个弱女子,有这个本事么?”
酒儿上下瞅了她两眼,讥嘲道:“我看也不像,你也没长了一个祸国殃民的模样,还不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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