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现在这样的场面,可就不止是诡异这么简单了。
哪怕是在此之前,面对那些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大队骑兵军团,我还能勉强做到不至于被惊吓到的心理准备。
但是现在,却是远远超出我意料所在的情况。
一度,我都在怀疑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是否为真实存在。
还是那样的火势,如此旺盛,甚至已经再度发展到不可控制边缘的火势面前,那个保持着站定的注目姿势,却不曾有一点点的变化。
咱就是说,这好歹还有这种极其恐怖的温度摧残存在呢。就连我周身的保护,都不止一次地在向我诉苦了哎。
要不是我几次三番地强压着自己,只怕是我也早就跑了个球的了。
而那个人影,就一直是那样,定定地伫立在那。
不躲。也不动。
摇曳的辉光里到底蕴含有多么猛烈的气浪,我不知道。
但我总是知道,都已经是这样的一片炽热到几近白茫的眩光里,却突兀的存在着那么一个与余余白亮一齐呼应着耀眼的身姿所在,是多么的突兀和吊诡。
更何况,还有那些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意欲何为,又或是对我的行为是否会产生影响的种种恶劣猜想的存在呢。
怎么可能不让我心惊?
“你……是谁?”
思维落下的瞬间,我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真等到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不及被我阻止的话语已经被传达了过去。
暗自叫道不好的同时,我就赶忙地压住袖口的短箭。
尽管那些木质的部分已经在保护中免受了大部分的高温炙烤,但浓烈的境况,还是会让它有个相当恶劣的温度表现。更不用说,是更尖端的金属箭头呢。
仅仅只是被我压低着去贴近手腕,就已经能让我感受到源自于某一小块皮肤的叫苦不迭。
可是我怎么敢在这种情况下放开那被我紧紧捏住的短箭?
后知后觉意识到的,终究不会是多好的发生。
尤其是,就连随意抓取的回想,都能意识得到那些在村庄里游走行为的事实。就更不用说,还有那些切实发生过接触与动作的戏码比比皆是的存在了。
叫我现在放轻松点地去应对。怎么可能做得到?
但是吧,如果说,我根本顾不上去给球球回应那些一条条的建议,还可以说是我过分紧张的现实。但眼前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我确信刚刚问询的话语,绝对不算小声。
就算是脱口而出,没有带有多少的情绪起伏和刻意质问的巨大声调。这也是实实在在能够被察觉到的声音才对呀。
然而,我所能看到的情况,却绝对不是我预想中的那些场面。
任凭我如何警戒,亦或是僵持的时间如何流逝。那样伫立的身形都没有移动过分毫。
就那样直挺挺地侧对着我。
像是正在挂机,早就被断开了精神连接的玩家。
又或者,是我曾经看过的那些,断了线的木偶?
没有任何回应。
也没有任何行为。
就只是那样站定在原地。
即使面朝着那巨大的,由人的身体为柴薪,所构建出的火堆,那个身影也没有任何对于强烈席卷的不满和抗拒。
甚至,没有动作。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没有丝毫的动作上面了。
是说,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铁人,才能在这样的高温炙烤的地狱环境下不作出任何本能该有的回避和反抗?
难道,只是我自己吓自己?
这只是一个意外从人堆里掉落出来的枯骨?保持着立定的姿势就那样故去了的,枯骨?
怎么可能?
这又不是什么离谱的神话故事。这可是现实。
实实在在的现实,哪就有那些站立而亡的故事景象了。这又不是什么需要训诫战功之类的故事集。
可是我实在是看不清那侧面向我的面容呀。
且不说这本就是突然出现,实在是惊吓到我的存在事实了。
就这身段体型,相比起我已经逐渐能够习惯的旁边的那个巨大的人堆,也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点。
再加上这复杂的火光映射,实在是让我没办法看得清那容貌为何。
只是我很确定,那是个男人。
而且是个相当健壮的男人。
从我这个还稍微有些距离的视角看过去,都得上下地来回打量,才能看得见他高耸的全貌。更别说,还有那火光摇曳中都无法让我忽视掉的宽厚侧影。
那大概是什么装饰物的残留?
似乎还有一些金属的镶边没有被明晃晃的烈火消磨殆尽。但装饰物的本体早就已经是找寻不见了。
更多的,也就是那身让我生畏的金属铠甲的残缺了。
大量的金属被强硬地熔化,尤其是他正面朝向的那热浪最为浓烈的部分,受灾程度很明显要更胜于其他。
而那些流淌的金银就如同不肯罢休的疯魔,粘腻地流淌中又再与皮肉交织,交融。可那具身体,却如同是被魅惑的可怜虫一样,再也无力从这残酷当中遁逃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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