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我知道,因为我亏欠过不少。
玩家时代的我,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态度来对待身边的一切。与之相比的亏欠或债务,自然也是嘻嘻哈哈地就过去了。
大家不会与我计较,因为大家都这样。既然都屁股不干净,那就谁也别说谁。
身边亲人不会与我计较,因为我是个病患。是随时会在生死之间停止徘徊的,病患。
你会跟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而去的病患,纠缠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吗?
你不会。可这不代表着,你不在意。
我也一样。
可这样,就是对的吗?
我明明应该对生死之事很清楚的才对。
我明明应该早在最开始就认清楚自己态度的才对。
可明明就是无所不能的,身为玩家的我,却到现在都没能认清楚自己内心里的态度究竟为何种模样。更没有办法,将这一切扭转。
什么狗屁玩家?
连丽莎夫人和伊尔莎都保不住。甚至连救她们回来都……
痛。
这已经是我第几次撞上那些树木的残躯了?
浑浑噩噩的脑袋让我根本就分不清眼前的种种。
甚至,都已经是到现在这会了,我才能注意到,我已经顺着河流的走向,在这深山密林里穿行了许久时间的事实。
这里,已经可以若隐若现地看清楚那肆虐的火红边界。
同样的,这里,木林们早已经被炽烈的空气所灼伤,早已不再有生机的干枯现状,遍布这里的每一株树木。
可就算如此,任凭那些枯木残林对我的拉扯和牵绊再深,任凭全身上下都会被灼热和锋利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到,我都不愿意为此停下分毫的脚步。
还是说,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心力去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感受?
仿佛只有一门心思地鞭促着自己的脚步,一门心思地向下的猛冲猛进,才能让我翻腾到灼烧的内心能够被我遗忘那么几分。
然而,带着这样的心态,穿行又怎么能够顺顺利利?
尤其是在这种,哪怕是在眨眼之间,都是她们母女那苍白却毫不安宁的面容。我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自己去做到什么所谓的平稳平复?!
更何况还有视线死角里的球球,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就连我顺着山坡走向跑动的途中,惊起的那些已经跳跃着在深山密林里安稳下来的木束灵们,又再返回来地要对我进行阻拦。
她们一团又一团地堵在我的面前。明明她们自己也已经被这凶猛的温度所折磨,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围在我的面前。
可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去和她们慢慢交流了。
知不知道被内心里那些无能与愧疚的怒火所炙烤的滋味,不比我现在浑身上下的炎热感受好过到哪去的事实啊?
然而,任凭我如何去改变方向,也会有后续的阻拦紧赶慢赶地跟上。也就是这样稍稍被阻拦着减慢的三两次,终于是给我的耐心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我不是不知道她们的好意。可我更不愿意自己的良心,也要在将来的时日里去承受这烈火的炙烤。所以……不要怪我。
可,说是这样说。犹豫再三我都没有抬起手来。
现在也只是调动起来魔力。连想要驱散她们的动作还没有发作,就被球球抢夺掉所有的控制权限。
紧接而来的,就是他顶着的那张大饼脸,直接怼在我眼前的沉声愠怒。
「警告:冲动的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啧。你给我让开……让开!!”
“球球你诚心的是不是?现在是说三道四的时候吗?!”
我是再次被怒火反复地冲上脑袋了。
我知道是内心对我的折磨和鞭笞。
为的是什么,我当然清楚得很。
我需要为她们讨一个公道。
更何况,我没有时间了。她们的生命等待不了太久了……
强烈的情绪冲击,都已经让我的心口都产生了一些不可控制的疼痛开始作祟。
我甚至都不太能分得清,到底是被烈火和烟尘的浸染造成的,还是我自己的心绪,真的就已经崩溃到了这样的地步?
呼吸,好像都是要几次三番地失去了。
可我哪还是能在意这些的时候了?
只是吧,球球面对我的大声质问,不能说是不理不睬吧,说是毫不在意也不为过吧。
尤其是这家伙还是一脸沉重的表情。横栏在我面前的模样,根本就是铁了心地要将我拦在这里的模样嘛。
更别说是那坚定显现出来的字符,就更是让我怒不可遏。
「解答:是。」
“是?!你还敢说是?!你不知道就是村庄那边的祸事才让丽莎夫人她们……放开我。放开我!!”
“无论如何我要去给她们讨回公道。我要去给她们找寻希望!!”
“只要,只要我找到那枚祝福石。只要我再顺着通路就一定能把她们……”
我是力竭到声嘶了。大声的吼叫让我的嗓音不免出现了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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