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空间站,安全中心,临时审判庭。
宁书音在探员的押送下,从通道走进位于中心的被告席。
坐上被告席冰冷的金属座椅,宁书音微颤了一下。穿书穿到被押上军事审判庭,这硬核程度,说不紧张那全是假。
最离谱的是,之前那些探员要带她走时,司徒凛辰居然说了句:
“把饭吃完再去。”
这就有点黑色幽默了。
那情景,被一群探员围观着,真像是……行刑前的最后一顿饭?
不过,宁书音也确实饿了。上一顿饭已经无从追溯。
在众人的注视下,宁书音咽下最后一颗章鱼小丸子,全程没吃出这顿大餐的美味。
临时审判庭,借用了空间站的魅影歌剧院。
雕花墙壁向上延伸,穹顶就是苍茫的星空。
观众席一层层环绕而上。
此刻,前排席位已坐满A星轨道区域的舰队高层。
他们前不久还在为空间站劫后余生庆幸。
可现在,他们眼里却充满了怀疑。
冰冷的目光,尽数聚焦在宁书音身上。
主审判席上,司徒凛辰面无表情高高在上。一身笔挺的墨色军服,把他的俊脸衬托得宛如冰雕,任何情绪都被深藏。
他身旁的洛兰,表情松弛得多。他一头银发,被灯光照出冷色偏光。他的视线在场内快速扫着,很快就找到了这场事件的另一个主角,嘴角悄悄勾了勾。
审判开始。
庭前审判官,是特别调查处的负责人富伯纳。
富伯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内敛。
他是在联盟舰队的权力漩涡里呆了几百年的“老油条”。
除了擅长办案,他察言观色揣摩上意的功夫,也是一流。
当他得知宁书音是被从元帅公寓带回来的,甚至是从卧室被带出的,就预感到了案件的棘手。
既要维护联盟军事法庭的威严公正,又要揣摩司徒凛辰深不可测的心思。
很让人头秃。
“宁书音小姐。”
富伯纳清了清嗓子,用公事公办的口气开场:“特别调查处收到的情报,附有详细的技术分析。报告指出,一段与爆炸同步的倒计时音频,声纹与你相似度超过92%。对此,你作何解释?”
宁书音坐在被告席,微微倾身,靠近了面前的麦克风。
“当然有解释。”
她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全场:“我有不在场证明。”
“那就请呈上你的证明。”富伯纳道。说完,他用眼角的余光,捕捉着司徒凛辰的微表情。
元帅面无表情,坐姿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富伯纳知道,这恰恰是最大的关注。
司徒凛辰日理万机,出席审判庭通常只坐特别旁听席,大多数时间是低头处理自己的公务。
像今天这样全神贯注,很少见。
被告席上,宁书音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我有人证。空间站爆炸发生时,我正和洛兰医生在一起。所以,我并没有炸毁空间的时间,也没有进行过任何倒数。”
话一出口,审判庭内泛起微小的讨论声。
目光纷纷投向旁听席上坐着的洛兰。
“宁小姐,请问,你当时和洛兰医生在一起做什么?”富伯纳立刻追问。
这个问题是询问标准流程,目的很明确——为了判定洛兰证词的有效性。
宁书音顿了顿,随即开口:“我们可以算是……在约会。”
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富伯纳的眼皮一跳。他感觉到,主审席上那座“冰山”开始散发寒意。
他正犹豫下一步该怎么问。
洛兰直接无视了司徒凛辰不悦的脸色。
他慢悠悠地主动道:“我和宁小姐确实在约会。所以,鉴于这样的私人关系,我的证词并不可信。”
他说完,又故意看向宁书音,一双红瞳微闪:“宁小姐,你在解决陨石群危机时证明了自己,我相信这一次,你同样也能。”
说完,洛兰便淡然坐下,用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优雅表情,将这个烫手的山芋,完美扔了回去。
见此,庭前的富伯纳反而松了口气,悄悄擦了擦鼻尖冒出的汗。
洛兰不作证,是最好的。
富伯纳对这位医生的脾气早有耳闻。
天知道这位行事莫测的医生真的开口,会抖露出些什么“约会细节”。
万一证词里都是激烈运动、离谱交互,这审判庭恐怕当场就要被冰封。
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被“封口”。
老天,他离退休享清福就差最后几年了,可不想因为一场桃色绯闻而殉职。
而此刻,宁书音心里,默默给这个阴险、腹黑、变态的医生记上了一笔。
很好,下次有奇怪的“道具”,一定优先照顾你。
她猜到洛兰会不配合。
幸好还有第二个证人。
虽然……有点当众处刑的味道。
“审判官先生,在爆炸发生时,还有一位先生正在与我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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