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鹤衍先到的是元帅府的亲兵,他们守在鹤家门口。
突然的到来,让门口迎接的雌侍们猝不及防,他们有些还在整理自己的衣冠。
就连鹤浔也是黑着脸站在门口,任由仆虫帮忙整理领带,他还命令一名仆虫举着镜子,尝试两次朝着镜子挤出僵硬的笑。
如果是往常,别说迎接了,鹤辞不带几箱珠宝来,鹤家都不会有仆虫为他敲鹤家的大门。
每次都要鹤辞站在大门口等半天,才会有仆虫汇报完毕后,再过来开门把他迎进去。
这次不同,代表皇室顺位继承者的亲兵直接闯入,他们不迎接就是蔑视皇权,这可是宣战的体现。
亲兵也远没有其他侍卫温柔,鹤浔正在后院享受雌侍的按摩,直接就被闯进来的亲兵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他脚刚沾地,不等他反应,亲兵就手持令书大声宣读。
“奉帝国顺位第四继承者之命,鹤家家主及所有在场家眷,速去迎接皇嗣阁下,帝国第六顺位继承者,如有抗命就地斩首!”
鹤浔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行礼,他高举双手头颅紧紧贴着地面:“鹤家现任家主鹤浔听令。”
亲兵用居高临下的眼神,蔑视的看着衣衫不整的他们,并没有将令书放到他高举的双手中,审视了一会才对他们的态度略微满意,收起了威压,将令书双手递交到鹤浔手上。
半句废话都没讲,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转身出门迎接即将到来的主。
鹤浔眼睛如同淬了毒,额角更是气的青筋暴起,牙齿咯咯的响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而脖子也好似吞了象的巨蟒一般不正常的宽大。
可终究是碍于皇室威压,没把心底的话咒骂出来。
时间来到现在,鹤浔在看到鹤衍下车时压下心底的恼火,僵硬的笑容也自然亲切了起来。
鹤衍大概扫了一眼鹤家的虫,这座府邸除了鹤浔其他的都是雌侍,雄子一个在外,其余的是年纪较小的雌子。
鹤浔左侧的雌侍面色惨白,有些艰难的扶着肚子,腿边还躲着一个小雄子。鹤浔右边站着心不在焉的乐衍,不过他排在雌侍身后,并不起眼。
这时鹤辞下车拉着鹤衍走到鹤浔身边,他有些激动,曾经鹤浔以元帅雄子丢失为缘故,没少罚他,现在看到元帅的雄子平安回来一定很开心吧。
“小衍,这是你亲雄伯父,快叫虫。”鹤辞特意强调了亲字,就是希望孩子能和哥哥好好相处。
只是满心欢喜,却没能注意到哥哥的嘴角一顿,险些挂不住。
偷偷躲在角落的乐衍身形颤了颤,下意识看向鹤辞,乐衍在蓝星的亲人会这样叫他的名字。
他恍惚间寻找了过去,却又在看到鹤辞不属于人类的尾勾后,心沉了下去。是啊,这里不是蓝星了。
鹤衍淡淡的应声:“雄伯父。”
“好孩子,你来的突然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些你就拿去当零花吧。”他给了仆虫一个眼神。
仆虫捧着一个精致的银碗,碗中放满了金银豆子,其中还掺杂着一些色泽明亮的珍珠。
“这样啊?我刚从医院醒来就听说……您早些时候催见面催的不行,我还以为您是有什么急事呢,原来您就是动动嘴,压根儿没放心上啊。”
“怎么会,只是没想到,你这孩子醒来不好好休养就突然到访了。”
鹤衍眨着无辜的双眼:“难道您急着见我是假的吗?”
这孩子说话如此耿直,让鹤浔有些挂不住脸,他没想到这个贫民窟爬出来的东西,竟然这么会狡辩。
碍于腰间佩刀的亲兵,他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若是平时,哪里轮得到这种低贱的贫民爬到他头上拉屎。
鹤衍胸前的徽章散发着柔和的光彩,就连花瓣上的小虫都像是活了过来,宝石流光溢彩。
越看越烦,鹤浔心口堵着的那股气,因为皇室的威压无法宣泄,更不好当着亲兵的面变脸,只好转移话题:“外面容易吹风,你大病初愈快进屋吧。”
‘病死了最好。’
这几个字爬上他的心头,绕着舌尖不停转动,最终被理智拖入腹中。
随着话音落下,仆虫引着客虫往内走,只是鹤浔的脚步转身时一顿,他瞧见了亲兵落在红毯上的半个脚印,更瞧见了亲兵握在腰侧佩剑上的手收紧了。
他不太自在的将手放在鹤衍肩头,面上端着和蔼可亲的模样:“快些进来,我让仆虫准备好茶好果。”
鹤衍若有所思的打量他的脸,直勾勾的看着他笑了:“好啊,大伯。”
牵着鹤辞的手轻轻握紧,无声安抚。鹤衍知道,从小根深蒂固的思维难以撼动,想让鹤辞脱离鹤家,最好的办法就是放手,只要鹤辞拥有自我,一些事情自然不用动嘴他自己就会明白。
见皇嗣走在前方,鹤家表面也是一片亲热不敢造次,亲兵皱起的眉头才松了些。
乐衍哪里见过鹤浔这副样子,眼珠一转屁颠屁颠追在鹤衍身侧,阴阳怪气的说:“您这小徽章倒是精巧,我好像见过,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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