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衍瞧得真切,在爱里长大的科斯莫斯不理解粉发雌虫眼中的厌恶,也不愿意把看到的厌恶告诉小小的鹤辞。
而在坎坷里长大的鹤辞,天真的惧怕着唯一的血亲、唯一的依靠离自己而去。
对鹤辞来说鹤家不能被称呼为“家”。
只是他的亲生雌父在这里,所以这里是他的家,他的亲生雌父是他的执念。
鹤衍没有恳求过这些虚无缥缈的爱,但是此刻,他理解鹤辞将亲生雌父当做唯一救命稻草的想法,也理解鹤辞的不安。
鹤衍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
收养他的老雌虫总会在灾难发生时将他藏起来,等无虫的夜晚哼着儿歌哄鹤衍睡觉。
“小小的虫儿无依靠,落在海里浮舟上,小小的船儿晃悠悠,小小的宝宝在怀抱……”
如果鹤家是海中汹涌的海浪,那鹤辞的亲生雌父就是他唯一抓住的孤舟……哪怕孤舟本身并不牢靠,也是鹤辞唯一的救命稻草,唯一的精神支柱。
等待宴会散去,鹤辞开心的高扬手臂,朝着科斯莫斯挥手告别。
仆虫拉着他的手,要引他上雌君的马车,可鹤辞却挣脱开了,他满怀期待奔向自己的雌父,又在雌父身边时慢了下来,小心翼翼拉起雌父藕色的衣角。
却被突然出现的年迈雄父推开,丢到仆虫怀里,他语气不善并没有什么耐心,完全是吩咐而已:“滚去你该去的地方,养不熟的白眼狼。”
对他来说,随手就能得到的雌侍生下的孩子,也就占了个“鹤家家主雄次子”这个名称的便宜,否则他才不可能在这种虫身上浪费心思。
在他眼里鹤辞的分量,还没有得力仆虫占比大。
“雌父……”鹤辞疼的掉眼泪,小手都被藕色衣摆上的珠宝割出了血。
可是舒适合身的高档礼服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仆虫心疼的将鹤辞抱回雌君的马车,粉发雌父瞧着衣摆的血渍心中一颤,浓密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遮盖瞳孔藏匿的痛苦。
忽然,他被推进马车,直直摔在车厢地板上,年迈的雄虫欺身而上,随意带了一下门,撕碎他的衣摆。
“不,请您不要……”
“啪!”
高高扬起的手掌,扇在他白嫩的脸颊,雄虫脸颊周围的皱纹都颤了起来。
“贱货,谁让你对储君甩脸色的,你知不知道搭上这条线鹤家废了多少力气。”
力气,什么力气。
麻木的瞳孔倒映出老者皮肤恐怖苍老的褶皱,黏腻的信息素占满了车内。
心理上强烈的不适感让胃酸涌上喉管,可他不敢吐,唯有颤抖着求饶:“不,我道歉,求您不要……我还怀着您的血肉。不不……请至少…不要再在那孩子旁边……”
“至少不要……呃……”再次落下的巴掌打碎了他的妄想。
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呼救,想起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能……绝对不可以在那孩子面前被毫无尊严的羞辱。
马车的动荡与闷哼,信息素飘到了前面的马车,一脸严肃的雌君厌恶的皱起眉头,拉上窗门打开空气净化装置。
鹤辞瞧着自己的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他闻到了味道,担忧的说起:“雌父在叫我吗?”
他其实想说是,是不是雌父被欺负了。
但是他不敢,从上车开始,不管是哥哥还是雌君的表现都不太对劲。
见雌君父不回应,鹤浔翻了个白眼:“贱皮子。”
“哥哥……”鹤辞无助的伸出尚未包扎的手,声音带着哭腔,还不等他服软讨好,就听到厌恶的声音响起。
“叫什么叫小贱皮子。”
“啪。”雌君轻轻打在鹤浔的后脑,不痛不痒。
鹤浔挠挠头收了声,见便宜弟弟正落泪,无语的掏出小药箱拉过他的手。
本想直接把酒精倒在上面,疼死小贱皮子才好。可还没等他动手就被雌父拿走了,压下暗戳戳的不爽,将医药箱还给仆虫。
仆虫用棉签蘸取碘伏擦拭鹤辞血迹,鹤浔一脚踹在仆虫身上:“小心点,别让血滴在地上了,恶心。”
鹤浔坏心眼的小动作没有被雌父阻止,面上控制不住勾起嘴角,心情更是好上不少。
“是。”仆虫动作一顿,差点弄洒了碘伏,丝毫不敢回嘴。
等到了府邸,所有虫都下车回屋。
褪去外套的雄虫,一边整理衬衫一边下车,虚掩着的门没有虫在意,而他这个雄主也根本不管里面虫的死活。
这一路早该到家,硬是因为雄虫的兴致绕了半天路。
虫散去后,鹤辞挣开仆虫的手,原路返回,两个小短腿跑的很快,瞧见了雄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可小小的孩童根本不懂,他担心的要命,只想看看雌父有没有挨打。
他闻到了复杂的信息素,这不是现在的他可以理解的,他怕雄父伤害雌父,刚迈着小脚踏上马车。
只看到雌父脖颈、锁骨上的伤痕,就被藕色外套盖住了头推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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