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狼一定是冲着血腥味来的,顾学舟必将葬身狼腹的时候,那条狼猛地越过顾学舟,他不远处的一个马贼被猛扑在地。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狼一口咬住了马贼的脖子,正是刚刚砍掉顾学舟手指的马贼。
顾学舟只看见一双乱踢乱踹的腿慢慢安静下来。
血汩汩流出,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那是令猛兽发狂的味道,山头上其他的狼也不安地躁动起来。
顾学舟回过头,看到骑着马的少女缓缓走近,她摘下帽子,真的是顾知兰,不知从哪里弄了条袍子披在身上。
“不,不要……”顾学舟拼尽全力也发不出声音来。
顾知兰翻身下马,揭开自己披着的袍子盖在顾学舟身上。
李培德看到顾知兰竟然回来了,不由得内心一阵狂喜,仇恨如烈焰一般灼烧了他的心,他一时忘记了狼群的存在,上前伸手死死扼住顾知兰的脖子。
“行,你行啊,顾知兰,你倒真是有情有义,拼了命护着那个打伤我的人,现在又为了你的学生回来,可这世道不讲情义,去死吧。”
他猛然用力,猝不及防感受到腹部一阵冰凉的刺痛,低头看到寒光一闪之间,一柄利刃便刺进了他的身体。
李培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柔弱的女子,她脸上和衣裙上沾染了鲜血,眼底也如血一般赤红。
顾知兰一把推开李培德,那些狼嗅到了血腥味,龇着满是鲜血的獠牙,顿时向着他狂奔而来。
李培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在那双绿宝石般的眼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那惊恐至极的样子。
那条狼一跃跳到了李培德面前,浓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呼气喷在李培德脸上,他全身抖得像筛糠一般,尿了裤子。
狼张开血盆大口,李培德哭爹喊娘,这时,一声口哨响起,狼看了看眼前的怂包软蛋,然后掉头,走了。
山头上其他狼也纷纷退了下去。
马贼们看狼群退去了,想着顾知兰身上有钱,李培德是县丞之子,肯定也有钱。
出来了一趟,遭了这么多罪,大当家被捅死了,二当家被狼咬死了,就这么回去太不甘心了,于是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向着顾知兰的方向扑过来。
奄奄一息的顾学舟无力地喊着,他想叫知兰上马快跑,但是拼尽全力也喊不出声音来。
眼看冲在头里的马贼已经到了近前,对着顾知兰张开满口黄牙的大嘴,笑的淫邪又放肆:“小娘子,把钱都交出来,哥哥保证好好服务,让你舒服。”
顾学舟看顾知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拼了命想站起来。
这时,咻地一声自背后传来,裹挟着一道凌厉的冷风,马贼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左侧肩膀一阵剧痛。
他大叫一声,看到自己左肩中了一箭。
又有几支冷箭放了过来,冲在前面的几个马贼都倒了下去,大家惊恐地看着黑黝黝的山谷。
慢慢的,马蹄声有远及近,只见一队人马,大约十几人,自黑暗中围拢而来。
李培德捂着腹部的伤口,看着坐于高头大马上搭弓之人,问道:“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是谁,此事是我和这丫头的恩怨——”
他一指顾知兰,又说道:“这丫头狡诈狠辣,众位好汉莫要误会了,以为是在行侠仗义。”
见马上那人不为所动,又说道:“好汉若要钱,小爷有的是,小爷家里有很多产业。”
那人翻身下马,提着剑走近,抬起手扇了李培德一个嘴巴:“废话真多。”
又转过头去看着顾知兰:“知兰姑娘,好久不见。”
李培德不由得傻掉了,什么,这人和顾知兰认识?
顾知兰到底是何许人也,能雇佣杀手把他打伤,怎么到了这宁远县的荒郊野外,还能认识绿林好汉?
顾知兰看着眼前人,叫了一声:“原朝大哥,对了,刚才匆忙来不及问,你怎么在这里?”
顾知兰刚刚纵马跑到山上,遇到一所茅草房,她本以为是守林的人,不成想竟然遇到了原朝。
她只能赌一次,选择相信原朝,不然顾学舟肯定会死的。
原朝一笑:“这里是宁远县,我的家乡啊。”
他一指四周说道:“知兰姑娘,你看这些人如何发落,是放狼咬死还是送交官府?”
这帮马贼再不似刚刚那般嚣张跋扈,一个个痛哭流涕,请求顾知兰放过。
顾知兰选择移交官府,她毕竟是现代人思维,能通过法制解决尽量不动用私刑。
刚刚捅了李培德一刀,或许是这辈子唯一一次动用私刑,她实在太恨了,之前差点害死她哥哥,如今又害得顾学舟成了残疾。
于是原朝等人绑了这帮马贼,只等天一亮便移交官府。
顾知兰等不了天亮,顾学舟伤势严重,已经陷入昏迷,尽管原朝为他简单包扎一番,顾知兰依然坚持带他进城去找大夫。
原朝拗不过她,于是吩咐弟兄们看好了这些马贼,他指着李培德问:“他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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