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幻想过无数次,他们之间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宋觉承诺过她等她毕业之后他们就结婚,可现在什么都变了。
“阿觉,新年快乐。”她轻声呢喃,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初一早上他们三个人都起了一个大早。吃过早饭后顾南朝开车去宝华寺,初一来烧香的人还是很多的,门口都限流了。三个人排了快半小时的队才进去,顾父一直叮嘱顾南朝牵着顾乐起,“人太多了,牵好你妹妹。”
这根本不需要顾父提醒的。顾南朝牢牢抓住顾乐起的手,把她护在自己的臂弯里。纵然这样顾乐起还是时不时的被人推一下,她也不敢随便乱动,老老实实的待在顾南朝身边。
轮到他们进香的时候顾南朝让她站在自己身后,亲自把一炷香递到她手上,“一会我给你插上。”
鞠躬的时候她心里想着的是宋觉。她从前其实不大相信这些的,每次来都是吊儿郎当的,但是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的,她心中无限虔诚,“菩萨,从前我不够诚心。希望你能原谅我,如果你真的能听到我的心愿,就请你保佑宋觉。”
“让他平平安安,让他幸福无忧。”她给不了他幸福,但她仍旧希望他好。
从庙里出来后顾父排队去买糕,她和顾南朝站在门口等他。顾南朝顺口问她:“许了什么心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一笑,“哥哥许了什么?”
顾南朝摇摇头,没了言语。他跟菩萨说希望身边这个姑娘一世无忧,让她平安喜乐。
回到家里后已经是中午了,顾家在川桦市也没有别的亲戚倒是省了走亲戚这一项活动。顾乐起早上起得早,这会有点犯困,顾南朝让她进去睡觉。
一个星期后宋觉终于踏上了返回川桦市的飞机。他凝视着窗户,机场上的雪被情理的干净,但周围的树木上还留着许多积雪。
他拳头慢慢捏紧,就快了,他马上就能回到川桦市了。他要去找那个小女人,要把她牢牢按在自己身边,再不允许她离开半步。
得到消息的秦晋唇角上扬,扯出一个苦笑。他给程佑打了一个电话,“就看老天爷肯不肯给他们一个机会了。”
秦晋不知道怎么说服了顾南朝,竟然决定初八就启程去英国。顾乐起张着嘴,“这么急?”她还想在家里过了正月十五再走呢!
“机票都定好,早点过去不好吗?还能早点熟悉环境。”秦晋跟她慢慢说:“我已经联系了医生,等你过去之后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她什么都不明白,不过也知道秦晋不会害自己的。她点点头,“那好吧!”明天就是初八了,她今晚就要把行李收拾出来。
顾南朝帮着她一起收拾,“我跟爸爸过了十五之后就去英国看你,你要乖一点。”
“有秦晋在,我会很好的。”她靠在床上。
顾南朝给她收拾好了行李,“那你早点休息,别多想,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她一晚上都没好好睡着,翻来覆去的想宋觉。眼看就要离开川桦市了,却连一句正经的道别都没有。顾乐起从床上爬起来,她摸索到手机,上头的按键都被她摸透了,她熟练的摁出宋觉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失望透顶,垂下手往后头一靠,“阿觉,大概是我们真的没有缘分。”
秦晋定的是早上十点的飞机,他们要提前两小时到机场。顾乐起昨晚没睡好此时此刻有些犯困,顾南朝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你眯会吧!”
她点点头,顾南朝把外套脱下来给她赶在身上。秦晋也从远处慢慢走来,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顾南朝问他:“他回来了?”
“马上就下飞机了。”秦晋想到好笑的地方,“就看他运气是不是足够好。”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下来宋觉整个人都疲倦的很。下飞机之后他第一时间不是马上回家而是决定去找顾乐起,这个时间段路上有点堵,他心烦意乱的很。
程佑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进来的,“四哥,小白菜今天早上和秦晋去英国,你知不知道?”
他脸色都变了,“我才下飞机,老子知道个鬼!我不是让你把人看住了吗?”要不是还在车上他就要暴跳如雷了。
程佑理亏,“顾南朝和秦晋多厉害,我一个对两个也不行啊!我打听过了他们是早上十点的飞机,这会肯定在机场了!四哥你赶紧回去,一定要把小白菜留下!”
这还要他教!宋觉扣断了电话让司机立马掉头,可惜路上这会堵的厉害根本不可能出去,司机也很为难,“四少,这我也没法子啊!”
宋觉解开安全带,从这里跑回机场速度快的话二十分钟肯定够了。他脱了外套竭尽全力的奔跑,一刻都不敢停。
他怕他只要晚了她就不见了。他好不容易才遇上她,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才确定彼此的心意。他们还没有结婚,她还没有给他生孩子,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顾乐起,我跑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你抓回来!”
顾乐起小小的眯了一会儿精神就好了很多,她拉拉顾南朝的袖子,“现在什么时间了?”
“九点一刻了。”顾南朝看看手机,然后把她睡得凌乱的发丝抚平,“饿不饿?”
秦晋把手里的牛奶递过去,“再有一会我们就要登机了。”
她咬着吸管一句话也不说。刚才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们都老了,她一个人坐在躺椅上,她不再年轻,头发也都花白了。她还是孑然一身,而那个人已经儿孙满堂。
不是不遗憾的,想着曾经那么相爱的人最终还是分开。他娶了别人有了幸福健康的家庭,她其实心里十分妒忌。
往后的年年岁岁,还有那么长的一段,她真的要失去宋觉吗?
顾乐起不确定,至少现在她心里一片混乱。她咬着下嘴唇,秦晋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她立即慌乱的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到要离开爸爸和哥哥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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